阮清的眼淚,被她這話激了出來。
她不再看沈今今,轉而把目光落在顧宴硯的身上,“阿硯,你也是這麼看我的嗎?”
男人站在沈今今的身側,無聲地給她撐腰。
麵對阮清的質問,他皺了皺眉頭,“今今是我未婚妻,她的話,等同於我的話。”
前者血色儘褪。
阮清沒有想到顧宴硯竟然如此冷漠。
不是都說,他最疼愛的就是最小的女兒顧清月嗎?
她可是顧清月的親生母親啊!
他怎麼能這麼對她!
顧宴硯知道,管家是絕對不可能放阮清上樓的,他的目光落在低頭的女傭身上。
“顧家不需要吃裡扒外的人。”
後者雙腿一彎,嚇得立馬跪在了地上,額頭抵著地麵,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。
“少爺,是阮小姐說她是四小姐的親生母親,您有一樣東西讓她上樓拿,我這才沒有攔住,我真不知道她會偷穿夫人的裙子!”
阮清是阮小姐,沈今今是夫人,兩個人的身份,孰輕孰重一目了然。
管家一個眼神,立馬有人把女傭帶了下去。
“少爺,我立刻安排人清掃樓層,夫人房間所有東西馬上清洗乾淨,絕對不會留下其他人的氣息。”
顧宴硯抬手,語氣淡淡。
“不必了,直接將東西燒了,安排人送新的過來,放在我的衣帽間。”
這無疑就是在打阮清的臉。
沈今今看著她耳後的黑色鬱氣,眼底是耐人尋味的暗色。
她的身份不簡單啊。
以生魂祭體,讓人強行蘇醒,地下城的人真是好手段。
被阮清抱在懷裡的顧清月,突然哭出聲,朝著沈今今和顧宴硯伸出手。
“爸爸,媽媽,抱抱。”
顧清月很乖,平時就算摔倒了也是自己樂嗬嗬爬起來,很少會哭。
剛才還好好的,現在突然哭出聲。
很不對勁。
阮清沒想到顧清月會喊沈今今媽媽。
這一聲媽媽,打得她措手不及。
“月月,你喊錯人了,我才是你的媽媽!你怎麼可以喊其他人媽媽!”
顧清月隻是哭,沒喊她。
伸出雙手朝著沈今今求抱抱。
後者想從她懷裡接過顧清月,奈何阮清死不鬆手,而顧清月又緊緊地摟住沈今今的脖子。
“媽媽,痛。”
沈今今當即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,一把推開了阮清。
不顧她跌倒的樣子,拉開顧清月的褲腿查看。
果然看到了淤青。
“阮清,你就是這樣當母親的?”
顧清月抱著沈今今的脖頸不撒手,害怕地看著地上的阮清。
“媽媽,她捏我,痛痛。”
顧宴硯也看到了顧清月腿上的淤青,很大一塊。
孩子本來皮膚就嬌嫩,可見對方是下了狠勁兒。
“阮清,我不攔著你來看月月,是看在阿生的麵子上,如果你還想看到女兒,就彆做這些事!”
跌倒在地的女人,清淚縱橫。
她望著顧宴硯的眼神裡滿是情意,更多的是不甘心,她質問他,“你的心裡隻有阿生,那我呢?”
“我為了你的兄弟可以留下香火,付出了身體,這中間有多痛苦你知道嗎?可是你呢!你就是這麼對我的!”
顧宴硯越笑,眼底的冷漠越發諷刺。
他眼神輕描淡寫地掠過阮清臉上的淚痕,看不出任何的憐惜。
“你以為,如果沒有阿生,你還能站在這裡?”
“當初若不是阿生,你們家三千萬的債務能還清?他是因為你死的,若不是你肚子裡有月月,我早讓你陪葬。”
沈今今並不清楚他口中的阿生,和阮清之間的關係,隻是疑惑今天的顧宴硯。
回沈家前,他聽到阮清還活著的消息,明顯是激動的,現在卻是這樣的冷漠。
這中間難道有什麼隱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