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今今直接用靈力隔空捏碎了他的腿骨,一截又一截,直到他被削了一半的頭骨,被她手掌粉碎成渣渣。
她在虛空中畫下複雜的符籙,兩百年前的殺陣,被沈今今彈指擊破。
白瑜緊張地咽了咽口水,頭皮發麻。
這麼看來,沈今今之前對他確實算是溫柔了。
隨著假的「鄭淳元」消失,沒有了凶物陰氣的操控和加持,乾涸暗河裡的白骨就像是失去了操控的木偶,骨頭散落一地。
九具透明的棺材被包圍在中間。
半晌之後。
眾人這才記起來,剛才居然忘記了呼吸。
白瑜回過神來啞著聲音問,“鄭哥他是不是已經……”
死了兩個字,他怎麼都說不出口。
沈今今回頭睨了一眼顧宴硯,回答白瑜的問題。
“沒死,活得好好的。”
如果不是顧宴硯把她給他的特殊護身符,早早給了鄭淳元,或許他也會和他們一樣被卷入這個陣法。
特殊護身符上有她的靈力作保。
能避邪祟。
前麵故意讓人以為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假冒的原因之一,就是生氣他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作一回事。
男人的手掌握住她的手,酥酥麻麻的觸感通過微涼的指尖傳遞至她的肌膚。
沈今今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吭聲。
顧宴硯知道鄭淳元的身上還有因上個任務導致的傷口,在發現圍場不對勁之際,便將她給他的特殊護身符給了對方,至少能保下他一條命。
男人的聲音清雋渾厚,“他傷口沒有痊愈。”
沈今今:“……”
他又捏了捏她的手指,無聲地求和。
她自然知道按照他的性格,不會對自己的好兄弟見死不救。
可他不知道,當她看到他閉眼躺在棺材裡的那刻,心跳都快要停止了。
事已至此,說什麼都沒有用。
沈今今隻能先送其他人離開,“各位,回家吧。”
距離圍場之事,已經過去三天。
蘇醒後的眾人對當日之事閉口不談,所以隻是單純在林子裡昏迷過去的鄭淳元,並不知曉後來發生了什麼。
“唉……”
沈今今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熟悉的天花板,發出這三天裡不知道第幾次的歎息。
自從圍場回來之後,就顧宴硯臀上有沒有黑痣這回事,兩個人進行了激烈的探討。
最後的結果都以沈今今昏闕過去作為結束。
她暗暗咬牙:真是個愛記仇的男人!
揉了揉發酸發麻的腰,下地的瞬間沈今今隻覺得雙腿一麻,差點跪下。
有種被當成牛猛猛犁了幾十畝地的錯覺。
顧宴硯進門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某人,他急忙將人抱回到床上,後者略微掙紮了兩下,對方胳膊紋絲不動,她便索性直接放棄了。
“不舒服?”
清洌低沉的嗓音帶著他一貫的矜貴,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腰,輕輕按揉,給她緩解腰酸的不適,眼底有濃濃的擔心。
沈今今如一條擱淺的魚,無力地開口,“你說呢?”
想起這幾日難以自抑的某些事情,男人素來冷靜沉穩的眸子裡閃過兩分不自然,腦海裡再度閃現昨晚的一幕幕。
泛紅的眼尾,隱隱的哭腔……
“顧宴硯!”
她一把抓住他逐漸偏移了位置的手,眼裡帶著控訴。
男人喉結滾動,溢出一聲輕笑,寬大的手掌繼續給她按摩腰間酸軟的肌肉,等到她眉心舒展才繼續開口。
“餓不餓?抱你下樓吃飯?”
沈今今朝著他伸出手,整個人被他提了起來,雙手抱住他的脖頸。
這三天他們都住在她家裡,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。
至少,她是日夜顛倒了。
某個要出門上班的男人,是個例外。
夜裡。
沈今今正舒舒服服泡澡,被她派出去查事情的棺棺,突然慌張歸來。
“今今,不好了!”
“你家的祖墳被人掘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