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伯利亞蛋糕(1 / 2)

聽了半天,釘崎野薔薇也沒太聽懂千嗣真緒口中說的‘眼睛看不見的白毛男鬼’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
突然出現,又突然消失,還帶走了真緒的酸梅汁。如果真的是鬼魂之類的生物話,也未免有些太寒酸了吧,居然隻搶走了一罐特酸酸梅汁。

但是,能穿過結界進入高專,那就證明對方一定不是咒靈之類的存在。

她神情不虞的回到教室,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,然後轉頭看向身側的虎杖悠仁:“悠仁,你說,這個世界上有鬼嗎?”

突然被點名的虎杖悠仁‘誒’了一聲,也陷入了思考:“應該有吧,畢竟連咒術師、咒靈都存在,感覺有鬼的話也不奇怪。”

他側過身體,把手臂架在椅背上,轉頭征詢伏黑惠的意見:“惠覺得呢?”

但伏黑惠根本沒有聽見他們到底在說什麼,他盯著眼前的內容麵色怔忪。壓著書頁的手指節泛白,他的手臂橫在書頁的頂端遮住了自己正在看的那部分內容,正是那張從真緒書裡掉出來的照片。

如同被暴雨衝刷後太陽下碧綠的樹葉,這雙翠綠色的眼眸裡閃動著晦暗不明的光。照片上三個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他的眼瞳之中,他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感受。

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眼,伏黑惠就認出了這上麵最左邊黑發藍眼小孩是乙骨前輩小的時候。他看著鏡頭笑得非常開心,一點也看不出長大後陰鬱的感覺。最右邊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可愛小女孩他並不認識,琥珀色的眼睛像蜜糖一般,她的視線落在站在中間的人身上。

最讓人在意的,是站在中間牽著氣球的那個孩子。

不僅臉被完全塗掉了,就連氣球上的笑臉都被黑色的筆水覆蓋。做下這些的人下筆力道很重,在相紙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痕,幾乎要刮破照片。

但憑借著露出的金發邊緣和隱約的麵容,他還是辨認出了這個被塗得麵目全非的小孩就是幼年時期的真緒。

所以,早在這個時候真緒和乙骨前輩就已經認識了,之前真緒說過的所有不認識乙骨前輩的話都是在騙他。

他把指腹摁在相紙上用力搓動,想要擦乾淨真緒的臉,但是那些淩亂的印痕卻沒辦法抹去。

所以為什麼要把真緒的臉塗掉,是真緒自己塗掉的,還是她得到這張照片的時候臉就已經被塗掉了?

無數問題充斥在伏黑惠的腦海之中,扯緊了無形的弦,真緒離開教室之前漠然的眼神不停地在他眼前重現。

伏黑惠無法克製自己內心的想法,即將被拋棄的恐慌感如陰影般籠罩在他的心頭。是因為和乙骨前輩相認了,所以就不再需要他了嗎?

不等他再繼續細想,桌麵就被人敲了幾下,他猛地抬頭,對上了兩張擔憂的臉。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不知何時圍到了他的桌子邊,見他終於回神,他們同時鬆了一口氣。

叫了好幾聲都不回答,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,果然是在上課的時候和真緒吵架了吧。

野薔薇伸手捶了一下伏黑惠的肩膀,雙臂撐在桌麵上朝他靠近:“你這家夥,和真緒吵架了就快點和好嘛,乾嘛在這裡哭喪著一張臉。”

合上課本的動作多少有些慌亂,聽清釘崎野薔薇的話後,伏黑惠抿緊了唇。他垂頭看著自己的桌麵,遲遲沒有回答。

可是沒有吵架,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吵架,真緒可能隻是不再需要他了。

看著伏黑惠沉默不語的樣子,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對視了一眼,然後裝作漫不經心地做出了補充:“剛剛真緒還問我為什麼你沒有去找她呢。”

真緒這樣問了嗎?

伏黑惠‘刷’地站起身來,然後衝出了教室。但幾秒之後,又重新折了回來。

他的臉上泛著某種不正常的紅暈,開口詢問時有些不敢看釘崎野薔薇的眼睛:“釘崎同學,你知道真緒去哪裡了嗎?”

處於戀愛之中的少年,表現得還真是明顯。伏黑同學平時看起來很正經,實際上心裡一定非常非常想得到真緒吧。

野薔薇眨了眨眼,今天她的睫毛刷了新款的睫毛膏,非常卷翹。壞笑在唇角綻開,她點了點自己的下巴:“應該是去,嗯…回宿舍拿錢包了吧,真緒好像提到要去買新手機呢。”

果然,還沒等她說完,伏黑同學就衝出了教室。

但他並沒有在女生宿舍樓找到千嗣真緒,他跑過去的時候,她的宿舍裡隻有正在安裝新玻璃的宿舍管理員。

門口的垃圾桶裡放著一個還未拆封的手機包裝盒,伏黑惠經過時多看了一眼,在垃圾桶的旁邊還有一張被揉成一團的便利貼。

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,把這張便利貼撿了起來。一直到走出了公寓樓,他才做賊一般把這張便利貼慢慢展開。

如他所料,右下角名字的落款處,寫著乙骨憂太。他一點一點,慢慢地,把這張藍色的便利貼重新團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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