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前是楚家的管事,那為什麼會淪落到現在這樣?”
說到楚家,陳叔滿臉都是愧疚,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包破布裹著的東西。
破布被他小心打開,裡麵放著的竟是塊兒純金做的同心鎖。
這東西一看就是價值不菲。
能有這東西的人,也肯定是非富即貴,可再想他陳叔女兒的遭遇,他又怎麼可能是個富貴人家!
而且,身為父親寧可自己女兒吃苦出賣自己,都不肯賣了這塊金疙瘩來護家,他又到底是為了什麼?
我神色複雜的看著他。
陳叔沉聲說道:“這是楚家少爺小時候的東西,也是我曾經犯的錯,我殺了人,現在的一切也都是我罪有應得。”
陳叔的神情格外痛苦,煎熬。
說起楚家的那個孩子,他雖愧疚卻不後悔,至於如今的日子,對他而言都是報應。
他苦笑著摸了摸同心鎖,“那個孩子命好,可好命被小人盯上,也就成了賤命,死了倒也讓他少點兒仇恨和痛苦。”
“你說我為啥不賣了這鎖子過好日子,那是我閨女兒打死都不讓我賣,她說楚丘哥哥會回來的,這同心鎖一定要給他留下來。”
“可她哪知道,一個四歲的孩子被孤身扔在深山,這麼多年過去了,他又怎麼可能會活下來。”
他的話戛然而止,兩行老淚流下來,他早就已經泣不成聲。
我眼中錯愕,幾乎是震驚在原地。
楚丘,不就是高老道給我起的名字!可為什麼陳叔的女兒會掛念這個名字。
高老道讓我去楚家找破解之法,難不成我就是陳叔口中該死的楚家少爺!
又怎麼會這麼蹊蹺,偏偏從我五歲記事起,我就跟著高老道呆在山裡頭的道觀。
門外,傳來幾聲厲喊。
五六個小混混吊兒郎當地踹開大門,幾個人露著滿身花臂,大步子走了進來。
“陳狗!欠我們的錢啥時候還?陳月那個賤皮子還不上,你個當爹的也該表示表示了吧?”
陳叔雙眸猩紅,立馬抄起牆根的鋤頭,掄起來罵道:“錢我沒有,命有一條!你們這幫子畜牲,到底把我閨女兒弄哪兒去了!”
就見混混頭子雙眼凹陷,蒼白的臉象征著他被酒色掏空的身體。
他一口痰吐在地上,眼神輕佻:“還真是條賤狗,你閨女兒有你這麼個慫爹,難怪會那麼聽話乖巧。”
陳叔臉色陰沉,手中的鋤頭捏的越發緊,“我閨女兒到底怎麼了!你們這幫畜牲,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閨女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