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帶倒在地上的人,各個都在畏懼後怕。
李丹陽站在門口,一臉呆滯地看著滿頭鮮血的李巍明,等反應過來時,他才失聲大喊著朝人跑過去。
直到確認李巍明沒死,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。
而這件事情本就不光彩,所以就算他們吃了虧,也肯定不敢把我們告出去。
一環扣一環,真要是查出來,他李丹陽父子的屁股也絕對不乾淨。
喝碗水被端了壺的蠢事兒,李丹陽這種五尺七的矬子商人,可比那大貪官還精明。
因為他比誰都怕丟錢丟勢。
世道就是這樣,越是位高心狠的人,就越怕出事,越怕一個死字。
直到我和陳叔出了大廈,外頭已經是接近下午了。
我捏著拐杖,再看向那大爺吃飯的地方,已經不見他的人影。
我歎了口氣,帶著陳叔重回到剛才吃飯的地兒。
兩人坐在椅子上,卻各自懷揣心思。
陳叔垂著腦袋,不甘心地流下一行老淚,“少爺,我心裡頭還是對不住月月,她那麼乖的一個丫頭,就因為我這麼個慫爹,一輩子都沒過上個好日子。”
他瞬間眼眶通紅,拳頭攥的很緊,連帶著指頭關節都變得發紫。
可他抬起的拳頭,卻怎麼都落不在桌上。
沮喪、失落,在他臉上疊映。
我輕聲道:“陳叔,有些事情我們作為人,是沒有辦法做的。”
他沉沉地點了點頭,自嘲的應和著,“是啊,人是做不到的,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了。”
我用指尖點了點桌麵,示意讓陳叔看看大廈那邊兒道。
“但,還有彆的東西可以做。”
陳叔順著我指的方向,就看到五個牛高馬大的人,端著枯槁的麵容,一步一踱地如同醉酒大漢一樣朝著大廈裡頭走了去。
這五個人當中,偏有個人的腦袋扁了一些。
看著五個奇怪的人,陳叔皺起了眉頭。
他們徑直走向大廈,迎麵就撞上著急送李巍明去醫院的李丹陽。
扁頭的人開口怒罵,“送你的溝門子,呢一睜眼,驢日哈滴你敢踩你爹的臉,看呢今兒不一皮巴扇死你!”
就聽大廈門外,淒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。
大廈門口的人被打的四處亂竄,李巍明哭喊地響亮,也不知道他啥時候醒來的,正滿臉驚恐地推著輪椅,一瘸一拐地朝著馬路邊上快步走著。
走的同時,腦袋還時不時朝後頭瞥。
見狀,陳叔再次震驚。
他不可置信道:“這孫子……還有彆的仇家?”
我搖了搖頭,“這仇是我替你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