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你的賣身契,雇主這樣說:你賣了身,就得給我賣命。
我驚了,這是欺負我字認不全,騙我簽了賣身契?!
但你跟一隻鳥談什麼契約,我又不是人。
不公平的契約我不承認。
我說:這就是一張廢紙。
趁他不備奪過來,撕了。
雇主沒搶過我,惱羞成怒,抄起刀來,吼一聲,衝我臉劈下來,想殺了我。
我覺得他跟我可能不在一個頻道,他三觀不正,我五官正直,他腦袋不靈光,我腦子好使,我們話不投機半句多,所以他不跟我廢話了,他講不過我了,他惱羞成怒了。他要砍我了。
於是我笑了,我可是成精的鳥,靈活度非一般的凡鳥可比,他怎麼可能砍得到我。
躲閃的百忙之中我不忘對雇主說一句:你還沒給我工錢。
雇主一個趔趄,揮舞著大刀,嗷嗷的叫著:我殺了你。
一點都不理智。
也一點都不講理。
這不明擺的欺負鳥嗎?!還有沒有王法啦,還有沒有公道啦?!過河拆橋,天理不容。
我好整以暇的轉過身去,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跑去,展開翅膀飛起來之前,我順走了他門口的一個落地大花瓶,來抵我的工錢。
離開之際,我回頭看了雇主一眼。
其實昨夜甲乙被當場格殺,但是丙當時沒有死,被留了活口,審問了一刻鐘,就全招了。
然後招供後才被殺的。
我來時,那邊的人正在集結人馬,準備往這邊走。
看陣勢,來的人,估計不少。
我本來想,若雇主是個講理的,好好給我工錢,我就告訴他,讓他趕緊跑。結果,他不仁,那就彆怪我不說了。
迎著風,我用鳥身提著這沉甸甸的大家夥,一口氣飛出三十裡地,渾身充滿乾勁,氣都不帶喘的,這是換飯吃的家夥,怎麼會覺得累。
遠離是非之地,到達下一個城鎮,我才停下。抱著花瓶,我整了整純黑的衣袍,在溪水邊抿了抿吹亂的頭發,還洗了一下花瓶上的浮灰,待花瓶乾了,我喜滋滋抱著它進城,一路問著,去了城裡最大的當鋪。
可惜我看走了眼,花瓶隻是個普通的花瓶,跟平日吃飯用的大瓷碗一個材質,隻是體積大了一些而已,模樣也老氣,早就不時興了,瓶底還有裂紋,做物品當掉還要折舊差價,最後核算出來的價錢,都不夠我吃一頓肉。
我一時接受不了,覺得我虧大了,心有不甘之下,抱著花瓶豎在當鋪門口,打算當街賣掉。
有兩個穿著仙門弟子服飾的年輕人從我麵前走過,其中一個看了看我的臉,對我產生了興趣,問我花瓶怎麼賣,說照顧我生意。
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。
我懷疑他調戲我,可我沒有證據。
以我的小暴脾氣,早就跳起來打他了。
但是今回,我跟個鋸嘴葫蘆一樣杵在那裡,純良的耷拉眼皮看地。一句話不說,隻搖頭。
要知道仙妖不是一路,既然不一路,還是不做買賣牽扯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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