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裡原本就有兩隻蜘蛛看守,抬我來的蜘蛛也沒走,一起留在西洞,四隻磨盤大的黑蜘蛛,蹬著長滿腿毛的細長腿,不時爬來爬去,站崗巡邏。
其中一隻還喜歡斜著走,特彆招搖紮眼。
我身上的麻痹勁兒還沒過去,不能轉動脖子,就隻能看著那隻蜘蛛不時從我眼前過。
我瞥著它,它也斜眼瞥著我。
它還總喜歡在我麵前轉圈晃,我看它不順眼很久了。
這個喜歡告狀的蜘蛛腿子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身上的麻痹勁兒消下去一些,我轉動脖子,往另外七個人處看。
因為掛在同一麵牆壁上,角度的問題,七個人看的不是很全。
感覺大多是昏迷的狀態,有醒著的也精神萎靡,垂著頭沉默。
就跟我旁邊的老兄似的,我看到他睜著眼的。
他露出的衣服顏色不多,但從他頭頂的發冠判斷,這該是小巫山的師兄。
其餘好像都是普通人,隻這一位是道友。
師兄臉上掛著彩,傷口還挺新鮮。形象有些狼狽,頭發上有泥。
我衝他輕輕叫了一聲:“師兄?”
師兄垂著眼低著頭,沒有反應。
我又輕輕叫了一聲,我發現師兄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睛。
我正在懵逼,地上的迷走蜘蛛吱哇亂叫起來。
我垂眼看它,發現它在用腳頓地,指我又指師兄,很是氣憤的樣子。
我跟這蜘蛛腿子講道理:“遇到師兄,打個招呼還不許嗎?”
“知不知道什麼叫他鄉遇故知,患難見師兄的心情?不懂跟你頭頭學學,它可是讀書人。”
蜘蛛腿子講不過我,用腿指指我,憤怒的跑走了。
我看到師兄輕輕的歎了口氣,我想師兄你歎什麼氣?
過了一會兒,我理解了。
藍蛛跟在迷走蜘蛛身後,斜背著藍布包,彬彬有禮的走了進來。
他背著手站在西洞當中,眼神掃視一圈:“嗯,都還挺老實。隻不過,”他微微歪頭,視線看向我,“我聽蜘蛛說,有人想交換情報?”
交換情報?
謔,它還挺會說。
有個這麼大還喜歡告狀的蜘蛛看著,我敢交換情報嗎?!我又不是傻子。
再說我進來了,等著青瓷就好了呀,青瓷又不是進不來,我乾嘛作死。
我說:“我無聊,想跟人說說話,你家蜘蛛又聽不懂。”
蜘蛛腿子吱吱大叫,憤怒的頓地。
藍蛛歪頭做傾聽狀:“什麼,他不是這麼說的?那他怎麼說的?”
“哦,那詞你不會?太複雜聽不懂?”藍蛛感慨:“所以我們要多讀書啊,人類的東西有時候很好的。”
藍蛛好奇問我:“你是怎麼說的?”
我道:“人生四大喜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