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腦上的聯係人界麵已經打開了,隻等開花的那一瞬間,他就打電話回家報喜。
聯邦特警闖入觀察室的時候,玻璃牆上的數據正好突破閾值,牆那頭的空間裡,傑裡費斯樹抽出淡藍色的半透明花蕾。
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安德魯陷入了狂喜。
他忽視在場一眾特警,在0.02秒內撥通了多年未打的電話,聽著電話撥通中的提示音,急不可耐得來回踱步。
那幾秒的等待比他苦熬的二十年還有久。
然而在等待的儘頭,是一句冷冰冰的機械提示:
【您撥打的賬號不在服務區】
安德魯茫然地抬頭,看向前來逮捕他的特警,“安農星怎麼了嗎?”
為首的特警隊長回答:“你不知道?三年前,安農星就已經淪為高度汙染區了。”
“沒有關係,三年,剛好是我們一族的極限,還來得及,一定還來得及。我已經有突破了,現在回去一定來得及。”他幾乎是自言自語,收拾了東西就要離開。
特警們嚴陣以待,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特警隊長說:“安德魯先生,你必須跟我們走……”
嘩啦——
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觀察室的玻璃牆撞得轟然碎裂,好幾個特警沒反應過來的功夫,身上已經多了幾個紅痣一樣的血點,三秒後,無形的凶手因為吸飽了人類的血液,終於現出了麵目——
那是一根根變紅的細線,跟蜘蛛絲一樣粗細,是傑裡費斯樹的輸導組織。
傑裡費斯樹,變異了。
場麵一片狼藉,還活著的人全都手忙腳亂。
實驗房間裡那棵傑裡費斯樹無差彆攻擊著所有人,包括親手將它培育出來的安德魯。
蜘蛛絲一樣的疏導組織迎著安德魯的麵門射來,卻在奪取他生命的前一秒,分崩離析。
高大、美麗的傑裡費斯樹在殺了十數個人類後,像是達到了什麼臨界點,轟然塌垮,化成了一堆半透明的灰。
安德魯站在原地,盯著自己前後花了三十三年、付諸一炬的心血,沒有命懸一線的後怕,也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,腦子裡隻有一句話:
他沒有第二個三十三年了。
他沒有跑贏時間。
這個殘忍的世界裡,沒有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