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紹祚之前還指望江巨望率軍做主力,自己在石壁上放箭配合呢。可他見江巨望這般無用,隻得放棄了對穀口大軍的幻想,下令萬箭齊發,務必射殺慕容雲瑤。一時間,鋪天蓋地的利箭從石壁上呼嘯而至,恰似臨盆的大雨,漫天的飛蝗。慕容雲瑤隻覺一股股強悍的力道,在臉邊耳旁飛襲而過,淩厲的力道讓她打心底感到陣陣寒涼。
其中,幾支利箭射得較準,俱皆射向慕容雲瑤的雙眼和咽喉。慕容雲瑤忙在千鈞一發之際,拔出腰間長劍,奮力格擋。她心中急切無比,舞出的劍法偏偏靈動飄逸,仿佛舞蹈。隻聽“哢!哢!哢!”幾聲金屬斬斷木頭的聲響過後,那些較近的利箭,竟全被慕容雲瑤一劍斬為兩端,無一幸免。
她雖然劍法卓絕,身法飄忽,奈何寡不敵眾,在這樣一波接著一波的劍雨之下,哪能堅持太久?江巨望看出慕容雲瑤力量有限,膽子慢慢壯了一起來,大手一揮道:“將士們,給本將衝,誰能擒住慕容雲瑤,本將賞他萬兩黃金!”瞿越士兵們聞言沸騰起來,鋒利的長槍、短劍之上,泛出了森然的殺意。
“殺啊!”瞿越士兵齊聲高呼,隨即各持兵刃,甘冒雨矢奮勇上前。黎桓設下此計的同時,早把瞿越最好的盔甲、盾牌發給了這些士兵,故此他們倘若真的不幸被鋒銳的利箭射中,也不會有絲毫損害。反觀慕容雲瑤則狼狽得多,非但要時刻注意射來的箭雨,更要與這些披堅執銳的士兵抗衡。儘管她手中長劍淩厲,腳下步法飄忽,卻也片刻之間就身中六箭,背負六瘡,才養好沒多久的身子再遭重創。
慕容雲瑤在重兵圍困下又氣又急,整個胸腔似有一團烈火在燃燒。她一邊躍下馬背,施展這自父親與四無怪叟處學來的諸般劍法,一邊大聲喝罵:“王紹祚、江巨望,你們太卑鄙了!本姑娘要是今天真死在這兒,一定化作厲鬼找你們索命!”
王紹祚不以為然的道:“兵者,詭道也。古往今來,真正的大將哪個會頭腦一熱,橫衝直撞?再說了,你們宋國趁亂入侵我瞿越,我瞿越倘若對你們這些不講信義之人講求光明正大,豈非便如同對牛彈琴?慕容雲瑤,你今日死於此處休怪他人,要怪就怪你太天真了!”
說話間,一個手持巨盾,身披重甲的士兵,已然悄悄到了慕容雲瑤身側。他呼和一聲,手中長戈猛地刺向慕容雲瑤左肋,隻需此擊得手,慕容雲瑤定要命喪當場。慕容雲瑤光顧著迎敵、喝罵,全未注意到身側有人偷襲,待聽到喊聲已然來不及還手,情急之下隻得向後急退。然而,她才退了沒幾步,後背就重重撞在一個士兵舉著的盾牌上。她心知不好,待要折轉方向,那士兵卻已一槍刺出,容不得慕容雲瑤退走。
“啊!”慕容雲瑤驚聲高呼,本能般的運氣步月淩星身法,平地躍起超過半丈。那兩個士兵見此大感愕然,正欲再施毒手,慕容雲瑤卻已淩空踏出了六、七步,將兩人遠遠甩在身後。但她的輕功再高,飛躍的距離再遠,終究還要落腳。她深知,當自己落下之時,便如同剛出虎穴又入狼巢,其中生死幾無分彆。
就當她正覺絕望之際,忽在半空發現,穀口的方向居然莫名亂了起來。慕容雲瑤大感好奇,正想看個清楚,腳下的力道卻已不足,身子徑直落了下去。她甫一落下,又有許許多多的士兵圍攏過來,個個手持凶器欲置她於死地。慕容雲瑤隻得壓住好奇,收斂心神,持劍反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