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月的保質期什麼的當然是說笑的。但冥加真的有感覺自己多看不死幾眼就會被欲望吞噬,他隻是忍住了而已,而且關於不死要怎麼變強的核心還沒說。
冥加推測道:“或許,不死是通過彆人死去而變強的。”
“你看,不死現在能轉換的幾個擬態,狼和蛇的形態我不清楚,但山鬼的確實死去的。而不死本身,無法變化出任何活物。”
“但關於這一點,還要多驗證一下。不死,變隻兔子試試,不是變出來吃的那種,而是你變成一隻兔子。”
不死聽懂了。
不死成功變成了一隻雪白的兔子,那是一隻普通的兔子,也許要比一般的兔子聰明些,但也改變不了這就是一隻平凡的兔子的事實。
此時,冥加還沒發現哪裡不對,他見不死變成功了,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八九不離十,他說:“不死,可以了。”
不死兔沒有理他,而是在桌子上嗅了嗅,接著在冥加和犬夜叉疑惑的視線中跳下桌子,跑去吃木屋角落裡長出來的青草。
犬夜叉跟上去,伸手戳了下不死兔:“不死?”
冥加已經感到不妙了,他跳到不死兔雪白的皮毛上,又喊了幾聲:“不死,不死?喂,不死!”
不死似乎變成了一隻真正的兔子。
犬夜叉在搞明白這點之後,先是茫然了一下,然後像飼養真正的兔子一樣把不死兔給養了起來,好在不死兔對犬夜叉還有反應,願意待在犬夜叉身邊,並且聽從一些簡單的指令。
犬夜叉以為不死很快就會變回來,但這個很快他也不知道事多久。
結果這個很快,眨眼間就過了三個月。
這天,不死兔被犬夜叉關在木屋裡,這本該是個安全的環境,但一道開門聲突然響了起來。
一個麵容有些猥瑣的男人低眉走了進來,他是山下村裡的人,叫阿定。
他已經觀察犬夜叉很久了,在確定這隻小妖怪的哥哥已經消失了很久後,他找了個犬夜叉不在的時間闖入了木屋。
木屋內的擺設和很雜亂,架子上掛著的那件火紅色水乾一看就能賣個好價錢,除此之外,灶台那邊還掛著好幾條煙熏野豬肉,旁邊堆放著一些麻薯和白蘿卜,一股鮮香的味直撲阿定的口鼻。
他吸溜了下口水,悄悄取下幾條煙熏野豬肉放進懷裡,他躡手躡腳地走向那件火紅色的水乾,然後就看見被鋪的柔軟的床上有個東西動來動去。
阿定的心一下就慌亂起來,他下意識想跑,腳尖都朝門的方向轉去,但他步子還沒抬起來,大腦反應過來那東西應該不是犬夜叉。
畢竟犬夜叉雖然個子小,但不會這麼——小。
而且蓋著那個活物的紅色和服,好像和架子上掛的那件一模一樣。
阿定輕呼口氣,他朝床上那件火鼠裘伸出手,然後就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火鼠裘裡探了出來。
是一隻雪白肥潤的兔子。
它的脖子被和服的帶子綁著,整個身軀都被藏在火鼠裘之下,它嗅了嗅周圍的氣味,隨後就被兩眼放光的阿定用火鼠裘卷著藏進懷裡,弓著腰身小心地走了出去。
現在天還沒完全黑,他這個樣子進村很顯眼,所以阿定決定暫時躲在山上,等入夜後再回家。
但他顯然不知道犬妖地嗅覺能有多靈敏,哪怕犬夜叉隻是半妖也很出色,更何況他帶著自己的氣味在木屋裡留了很久,在加上他帶著不死兔和火鼠裘,簡直就是舉著又大又高又亮的牌子對犬夜叉呼喊著“我在這裡”!
天色逐漸暗下來,阿定被風吹得打了個冷顫,他想起自己懷裡還有件火鼠裘,於是忙不迭地將火鼠裘拿出來展開,可他一時忘記了火鼠裘裡還有隻白兔子,因此他這一動,白兔子直接掉下火鼠裘,然後受驚般飛速跑開了。
阿定急忙忙將火鼠裘攏在身上,溫暖瞬間就籠罩住他,他還想抓住那隻跑掉地白兔子,所以抬腳就追了上去。
可是天色很暗,兔子轉個彎就不見了蹤影,阿定怎麼找抖沒找到,雖然懷裡還有幾條煙熏肉,但阿定還是覺得兔子丟了很可惜。
他頗為惋惜地轉身,然後身體突然僵住。
一個黑沉沉地高大身影靜靜地站在阿定身後,四隻猩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。
阿定一下就失去了行走的力量,他突然意識到:這個醜陋的怪物不知道在這裡站了有多久,但等他轉身才看到。
恐懼向阿定的四肢百骸蔓延,他的牙齒哢嚓哢嚓打著顫,眼瞳中那隻怪物的身形越來越大,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,阿定摔倒在地,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被吃掉。
因為犬夜叉到了。
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和怪物搏鬥的樣子,阿定連滾帶爬往後挪了點距離,此時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:
“妖、妖怪啊——!”
但山裡村落有些距離,現在又正式進入了黑夜,山下的人們根本沒聽見阿定驚恐響亮的聲音。
好在那隻妖怪已經被犬夜叉拖住了,而和美味的半妖比起來,阿定對妖怪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,在意識到妖怪根本沒管他後,阿定爬起來,瘋狂地往山下跑去。
但在下山的時候,阿定看到了一隻白兔子藏在落葉裡,被嚇得心情還未平複的阿定心裡一下就升起來一股遷怒的火焰,他舉起一旁的石頭,猛地一下朝那隻兔子砸過去。
砰的一聲!阿定忍不住露出快意地笑容,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煙熏肉已經在逃跑的途中掉完了,隻有身上這件火紅色水乾因為穿在身上才沒有掉。
他又想到那隻小妖怪正和另一隻妖怪糾纏,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,也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