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玄鈺夜裡不論睡的早與不早,醒來時都晚。
如今她入宮時已是未時。
按時辰,此時的永德帝應是在禦書房批閱奏折。
陸玄鈺自然是輕車熟路趕往禦書房。
待陸玄鈺馭馬抵達禦書房時,卻發現禦書房殿門緊閉,王成正守在殿門外。
陸玄鈺還以為永德帝是在同什麼大臣商討要事,便上前詢問王成:“王公公,皇伯父這是在同哪位大臣商討呢?”
“回世子殿下,陛下在同國師商討要事。”
國師啊——國、國師!
反應過來的陸玄鈺轉身就走。
“世子殿下。”
一道清冷的聲線自身後傳來,走了不過三步的陸玄鈺隻得被迫停下,而後轉身。
殿門已開,一身紫袍的簫玉筠正向陸玄鈺走來。
陸玄鈺心下暗道不好。
國師簫玉筠,是她兒時的授學先生,還是國子監的祭酒。
不過簫玉筠雖為祭酒,確是甚少講學,而她則是簫玉筠收的第一位學生,至今亦是唯一,便連那些個王子皇孫都未曾得過他的青睞。
看到簫玉筠的那一刻,陸玄鈺便想起兒時被簫玉筠支配的恐懼。
日日都要學習,一年到了頭也就隻有十八日的休沐。
十八日休沐中還是囊括了各種慶祭節的,真真就是一年下來沒得個空閒日子。
直到十五歲那年,她出宮回府,方才離了簫玉筠。
“先生。”
麵對簫玉筠,陸玄鈺隻有乖乖行禮安生的份。
“世子殿下,過度飲酒傷身。”
走到陸玄鈺跟前嗅到極淡酒氣的簫玉筠皺了皺眉。
陸玄鈺聽此,心道:定是皇伯父同先生說了什麼。
“啊哈哈,我並不經常飲酒,飲的也儘是潤喉溫酒。”
簫玉筠看了眼陸玄鈺右手的動作,便知陸玄鈺又扯謊了。
同以往一般,一扯謊,右手的大拇指的指腹便下意識在食指的關節盤旋。
“世子殿下若是得空便來摘星樓坐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