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——”她一下哭開,在師父懷裡大哭大鬨,嚇壞了喻君成和一同跟來的周治。
“師父——嗚、嗚嗚嗚……他,他說你不要我了,師父……”
周治聞言率先開口,厲聲責備道:“你平白無故嚇她乾嘛,怎麼好端端人還掉水裡了。”
周澹被皇兄一訓,方才的囂張蕩然無存,縮著脖子乖乖挨罵:“不就是個丫頭片子嗎……”
“周澹!”
“算了大殿下。”喻君成冷臉抱著喻寶兒,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腦袋,“既如此,今天所說之事我們還是以後再議吧。”
“孩子間的玩笑何必當真。”周治笑得溫和,“回去後,我定好好懲罰二弟給你消氣。”
喻君成沒理會,拋下一句“是不是孩子間的玩笑,自有陛下定論”,便甩袖離去。
後來聽說興中帝勃然大怒,哪怕周治為求情在殿外跪了六個時辰,周澹還是受了罰,關了一月禁閉。
小孩子是會拿玩笑話當真的。
後來長大了,回憶起這段時喻從意有些懊悔自己的愚笨和天真,但對周澹的厭惡未少分毫。
若不是為了……
“師父,在想什麼?”
喻從意回過神,就見喻長行擔憂地盯著她看。
“沒什麼,發了會兒呆。”
她抬手,喻長行會意拉她起身。
喻從意撩起簾子看了眼窗外,忽然問:“換路了?”
“是。”扮作隨行侍從的子鼠湊上來,“之前走的是西南方向的大道,通常回洛京大多都走那條。方才不知怎得轉到了東南方向,雖也能到,沿途道路略窄些,到時候還要途徑漢中。。”
喻從意若有所思:“讓醜牛沿著原本的路線去查。”
“是。”
喻從意掠下簾子,喻長行就立馬湊上來:“當時他們來洛京沒找到你,反倒找上了我,我讓阿離去查他們所言確實才放心帶到玄菟。”
“看到師父用得順手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喻從意好笑道:“你是想要我誇你嗎?”
他也不扭捏:“徒弟如今做事更妥貼了,不值得師父誇一下嗎?”
“可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,該誇也是誇我師父有先見之明,時隔多年還知道護著徒弟。”喻從意故意這般說著,雙目卻一直注視他的反應。
喻長行果然上當,眉頭輕輕蹙起,不滿全寫在臉上:“師父同我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能不提彆人名字?”
自從離玄菟越來越遠,喻長行對寧負卿的危機感日漸下降。
反之,對喻君成的警惕直線上升。
他既希望喻從意一直看著他,又不希望喻從意一直看他的時候,透過他在看彆人。
“行了。”
喻從意的手直落他發頂,順著柔軟的發絲輕輕撫摸,像在給什麼大型動物順毛。
“我們長行真棒,現在都能一個人拿主意了,怎麼那麼厲害啊。”
“不要拿哄小孩兒的話哄我!”喻長行說著不要,但唇角壓不下的弧度出賣了他。
……
醜牛的消息傳回已是第二日。
“掌門料事如神。西南那條路果然出現了另一支隊伍,估計是漢王用來引人耳目的。”子鼠回稟道,“隻是……”
“隻是那車上坐的並不是周澹的手下,而是幾個平民百姓。”
“百姓?”喻長行問,“他若要狸貓換太子,大可用空車即可,否則若真‘行刺’成功……”
子鼠適時補道:“若真成功,刺客得知目標已死,自會收隊。”
喻從意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