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擇贏咽咽口水,謹慎回道:“她身處江湖,臣能為她鋪什麼路……”
“這不好說。”周治道。
“畢竟當年父皇也是這般給她師父鋪路的,是不是?”
沈擇贏語塞,不知如何作答,乾脆裝鴕鳥蜷在自己的臂彎下。
好在周治也沒打算接著為難他。
他將方才畫好的畫卷成卷軸,隨手朝沈擇贏麵前一丟:“賞你了。”
沈擇贏抬頭。
那是一幅上好的鬆竹圖。
他隻看了一眼,便自心底泛起莫名的不安。
隻因作用的是紅墨。
鬆竹葉枝在紙上沒了文人墨客吟詠的氣節,反襯出一副妖冶之景。
沈擇贏的府上,也有許多鬆竹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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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澹這一招調虎離山確實頗有成效。
接下來的路途一帆風順,連著速度都快了許多,比預計時間少了一般。
眨眼已至關中。
聽聞喻從意他們打算回濟生門,周澹來了興致:“本王還沒拜訪過濟生門,不如帶本王一個?”
喻從意直截了當道:“殿下還要回去和陛下複命,耽擱在此地不好吧。”
“皇兄說得是讓我們三個一同回去複命,耽擱兩個和耽擱三個有什麼區彆?”周澹展扇輕搖,麵露受傷之色,“莫不是喻掌門不歡迎我?”
“何必說實話,也不給自己留點麵子。”她也並不是對誰都會心軟。
周澹惋惜道:“喻掌門執意要走,本王自是人微言輕留不得你。”
“不過九弟嘛,得跟我走。”
喻從意抬頭,正對上他眼底不加掩飾的狡黠。
“你們師徒一心,濟生門又是你們老家。若本王放虎歸山,找不到人了,豈不是白費這麼多力氣?”
說著他上前兩步,合起扇子,輕點上喻從意心口:“你也得給我點保障,對不對?”
喻從意本能抬手去擋,不想周澹食指輕點,扇頂圍著她的左手繞了一圈。
他上前一步,以扇挑起她的下頜,眼神變得陰毒鋒利:
“一直沒有告訴你。”
“當年沒把你淹死,本王很可惜。”
“是嗎?”喻從意麵無表情地看他,“看來殿下當年禁閉抄的書,算是喂進狗肚子了。”
“住手!”少年帶著怒音的喊聲打斷了二人的對峙。
周澹手中力道一鬆,折扇以自下而上飛起一個弧度,又重重摔落在地散開。
瞧著眼前滿臉怒容的喻長行,周澹幾乎瞬間恢複往日裡玩世不恭的模樣:“誒喲喲好凶啊,我都沒碰她就這麼生氣啦?”
喻長行眼神陰鷙,反手將喻從意按到自己身後,擋住他全部視線:“周澹。”
“叫皇兄。”周澹依舊笑道,“耗子扛槍窩裡橫的東西,也就皇兄寵你,允許你這般大吵大鬨。”
“你要求貞潔,你這個師父可是名花有主,保不準已經和那位寧莊主洞房花燭多少回了,你合該去找他。”
“你閉嘴。”喻長行咬牙,抬拳就朝周澹麵門打去,卻被一個閃身躲過。
喻從意也忙伸手將他抓住,才避免他再氣急出手。
“長行!”
喻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