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起死回生麼。
隻要他周澹想要的,屍體也好、鬼怪也罷,誰都跑不了。
還有皇兄。
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兄。
皇兄想做不能做的、礙了皇兄路的,無需皇兄多言他就可以幫他掃清一切障礙。
他對皇位沒有興趣,他隻是想皇兄開心。
可皇兄呢?
對自己的提議不以為然,還旁敲側擊地警告他。
現在為了個莫名其妙的大臣,連軟禁他都做出來了。
還特意提了北羌……
周澹眼底閃過一絲狠戾。
什麼意思?敲打他?
皇兄什麼時候才能明白,他那套庸庸碌碌的治國方式根本成就不了霸業。
成大事者,就要豁得出去。
“殿下……”白墮走進來時,周澹正坐起來。
“怎麼?”
白墮欲言又止,被周澹一個眼刀過去,立即道:“喻從意的血,不太對勁……”
周澹到時,方才那個侍女已經軟軟癱倒在地上,口吐黑血。
梵摩剛轉身,就被周澹拎著衣領摁在桌上:“到底怎麼回事!”
“咳、咳……”梵摩攥住周澹的手,生怕窒息而死,“殿下,這血確實是同傳聞中《濟世》所記載那樣,萬毒彙於一體,自成萬毒之王……”
“我要聽但是!”
“但、但是……”梵摩偏過頭。
沿著牆壁已經不知道堆了多少具屍體,個個麵色發黑,死不瞑目。
“但是在下試了許多次,喂於活人立即暴斃,喂於死人毫無反應。”
周澹眯了眯眼:“可他了五日散沒有死,還被喻從意救回來了,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?”
這五日散雖非必死之毒,可也沒那麼簡單。
哪怕喻長行隨喻從意出入濟生門,對毒與藥有異於常人的抗體,可毒發後也不可能撐到喻從意找到藥材現場製藥。
“是,所以在下認為。”梵摩咽了咽口水,“萬毒血確實是重要條件之一,但不僅於此。”
“如果隻有血沒用的話,她那天為什麼……”
為什麼躲躲閃閃,好像很重視的樣子。
她當然知道隻有血沒用。
她在騙他。
騙他以為有了血就萬事大吉,騙他放鬆警惕,拖延時間。
周澹鬆開梵摩,突然大笑起來。
白墮不安地上前:“殿下……”
卻看見周澹眼眶腥紅。
“喻、從、意!”
-
濟生門前亂作一團。
李康拽著唐子恒的衣服,強撐著冷靜的模樣,實則手都在抖:“我明明一早就給掌門送信去了,怎麼掌門還沒回來。”
“倘若掌門會瞬移的話,這會兒是該到了。”
“說正經的!”李康跺腳,“你那時候還小沒見過這場麵,我可見過。”
“見過?”唐子恒蹙眉,“給濟生門乾了那麼多年活,鬨上門的還是頭一遭。怎麼,之前濟世門有過?”
李康白他一眼:“當時可嚇人了!”
“便是那次……還處死了太鷹長老,阿彌陀佛阿彌陀佛。”
“行了,有時間拜神拜菩薩,不如拜拜小藥鴿看看它什麼時候能把掌門帶回來。”
唐子恒嘴上說得輕鬆,還能打趣李康二句,其實心裡也沒底。
自從師妹上次回來把計劃全盤托出時,他就料想過會有這麼一天。
是日也難安,夜也難眠,天天給自己做心理建設。
可真大難臨頭了,他除了比李康與其他弟子多一點預見以外,沒有其他更多的作用。
二人邊說著話邊一路往下,還差幾步走到山門口時就有眼尖的弟子瞧見了他們,大聲招呼著“唐長老”“李長老”。
這一嗓門也算有好有壞。
好處在於,其餘弟子被吸引了注意,紛紛給他們讓道,避免他們一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