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不回伍教官,換不回那死在戰場上的所有人。
窗外的春風吹動窗簾,吹進屋子裡,吹過林子寒的臉龐,也吹進林子寒的心裡,化作點點細雨,落在林子寒乾涸的心靈之中。
“每天這樣的新聞很多嗎?”林子寒開口了,他平日裡很少注意新聞,在訓練營,也沒有時間注意。
“你說什麼?這種有人犧牲的嗎?”可欣收起那眼角的淚水,平複了一下心情,看向林子寒。
林子寒沒有說話,隻是點了點頭。
“之前不多,最近很多,最近醫院裡也很忙,每天很多人被送來,這麼忙竟然還安排我做你的專人護理。”可欣嘟起小嘴,倒還真的有些可愛,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。
眼神之中,充斥著對林子寒的討厭和不喜,把心裡的不悅都撒在了林子寒身上。“這不是浪費資源嘛。”
林子寒艱難地轉了一下頭,看向窗外,避開了可欣那充斥著怒意的眼神。
“你是為什麼受傷的?”可欣見林子寒似乎是生氣了,覺得自己的話,重了些,便和聲問道。
沉默了許久,林子寒氣若遊絲的說道:“我就是那場戰鬥中活下來的人。”說完,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默,依然隻有新聞的聲音,還在繼續播報。
“對不起,我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。”可欣說著,從果盤裡拿起一個香蕉,細心地剝好,遞到了林子寒麵前。
轉過頭來的林子寒,剛想說沒事的,看到那根香蕉,肚子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。
“噗哈哈~”可欣臉上的憂鬱一掃而儘,忍不住的笑了起來,林子寒嘴角微微上翹,也笑了起來。
“快吃吧!”可欣把香蕉往前遞了遞,都快要送到林子寒嘴邊了,林子寒卻還領情,依然在那一動不動。
“你不吃嗎?”
林子寒眼睛轉了轉,看向自己被綁滿了繃帶的雙臂,彆說接香蕉了,恐怕就是舉起來都費勁。
可欣順著林子寒的目光看向了林子寒的手,“那我喂你吧!”說著,輕輕地爬上了林子寒的病床,坐在林子寒的床尾,右手拿著香蕉,遞到了林子寒嘴邊。
“真甜。”也不知是肚子太餓了,還是這香蕉太甜,或者是喂香蕉的人太甜,林子寒不由得說出了一句。
就這樣,很快一個香蕉就下肚了,林子寒那咕咕作響的肚子,也終於安靜了。
“你還吃嗎?”可欣看著林子寒吃完香蕉,竟然還吧唧了吧唧嘴,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,想來這些在戰場叱吒風雲的戰士。
也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大男孩,和自己年齡也無多大差距,隻不過是肩上的責任把他們變成了冷酷的人,由不得他們享受安寧的日子。
“不了。”林子寒確實吃不下去,也沒心情吃下去,剛剛那一根確實是太餓了,而且一個女孩子都剝好了,自己不好拒絕。
“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!”病房的門被推開,走進來一個風風火火的女人,不用看也知道,淩教官來了。
“淩教官。”林子寒想著起身行個軍禮,身子一動,便是你鑽心的疼,之得又靠了回去。
“行了行了,我沒那麼多規矩。”淩芳媛示意林芝老老實實地躺好,看了眼床上還坐著一個小姑娘,意味深長的笑了笑。
“你到知道了。”看到新聞上正在播放的,正是關於那晚的,淩芳媛沒有再多說什麼,“節哀吧,在訓練營這些事常有。”淩芳媛說完,麵露苦澀。
“我來是告訴你,下周會舉行哀悼會,為的是這幾個月來,犧牲了獸潮之下的戰士,和這場戰鬥犧牲的全體人員,到時候你也來參加吧!”
林子寒隻是點了點頭,沒有說話,臉上還是揮之不去的陰霾。
“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,就先走了。”簡單的寒暄了幾句,問候了一下林子寒的身體狀態,淩芳媛便急匆匆地走了,燒燒屁股一般著急忙慌。
看著淩芳媛離開的背影,林子寒像是想到了什麼,他應該猜到了,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猜的是對的。
“你們教官好年輕啊。”看著走出門的淩芳媛,可欣也不免感慨起來,她一直以為,在軍部都是些年長的人,才會擔任教官。
可剛剛那位火紅色長發的教官,看起來倒是十分的年輕,比自己恐怕也大不了幾歲。隻是看起來有些眼熟,好像在那裡見過,卻又想不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