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喜歡它嗎?”林子寒手搭在叮叮的腦袋上,撫摸著叮叮的耳朵,眼神寵溺的看著叮叮,話卻是對身後的伍可欣說的。
小手抓起衣袖,伍可欣抿著嘴,磕磕絆絆地說道:“喜……喜歡,可你……”
“那就把它打回去吧,你照顧。”林子寒捏了捏叮叮的耳朵,站起身來,抱著叮叮交到伍可欣手裡。
“真的嗎?”伍可欣有些激動的看向林子寒,心裡直癢癢。
冷漠的林子寒沒有說話,隻是點了點頭。
這個點頭,伍可欣興奮地跳了起來,抱著叮叮轉了好幾個圈。
“其實,你沒必要這樣。”嚴冰走到林子寒身邊,低聲說道。
“就讓它替我陪著她吧。”林子寒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。
“何必呢。”嚴冰敏銳的觀察力,自然看到了林子寒那會心一笑,笑容裡的欣慰是掩蓋不住的,他還是在乎伍可欣的。
隻是興奮的伍可欣,所有的心思都在叮叮身上,哪還會注意到林子寒和嚴冰。
……
玩累的伍可欣,在回訓練營的車上睡得很死。
開車的嚴冰和坐在副駕駛之上的林子寒,兩個人一路上,一句話也沒說,直到來到了軍區之外。
“我隻能到這了。”嚴冰停下車,目不斜視,隻是看著車前守衛森嚴的軍區,手環抱在方向盤上。
“冰姐,我……”
“不用說了,照顧好自己。”嚴冰毫不猶豫地打斷林子寒的話。
“你也是。”打開後排的車門,林子寒抱起伍可欣,叮叮跟著跳下車,跟在林子寒身後。
“姐,謝謝。”林子寒明明有很多話想說,,可是話到嘴邊,卻隻是謝謝兩個字。
“走吧。”嚴冰依然坐在車上,目視著林子寒的背影,漸行漸遠。
決絕的林子寒,都未曾回頭看一眼嚴冰,那短短百米不到的距離,對兩人來說,卻是格外的遠。林子寒的每一步,都十分的緩慢,像是怕驚醒了伍可欣,像是舍不得嚴冰。
“你選了一條自己的路,就是危險了些,但無論多危險,我都不會讓你有事。”嚴冰從懷裡拿出一張老舊的照片,上麵的小男孩和小女孩,正坐在一片百花簇擁的原野之上。
小心地撫平照片上的褶皺,嚴冰不知已對著這張照片哭了多少次,照片上早已飽含了淚水的苦澀。雙手攥緊照片,嚴冰趴在方向盤上,眼角的淚水不爭氣的打轉,一滴眼淚落在了照片上,緩緩地散開。
輕輕地打開怡情閣的門,把伍可欣送回了房間,林子寒指間夾著一根細細的針,不經意地在伍可欣的胳膊上叮了一下。
怡情閣外,林子寒麵前站的正是嚴耀卿指揮使。
“這次季考核,與以往不同,前往荒野區內圈,小隊作戰。”嚴耀卿拿出一份資料,遞給林子寒。“這次考核結束,你就正式的畢業了。
作為有史以來,訓練營畢業最快的學員,怡情閣你依然保留居住權,隻不過艾傑那邊,可能會調你過去。”
“隻要能夠守得一方安寧,在哪不重要。”林子寒的這句話,還是從陳令那裡學來的。“我拜托嚴指揮使幫我查的東西,有線索了嗎?”
“事情都已經結束了,你為什麼就不能放下呢?”嚴耀卿言辭有些激烈,語氣忽的急促了起來。
“我不能讓伍教官,死不瞑目,我要一個真相,為了伍教官,也是為了我,更是為了她。”林子寒回頭看向怡情閣二樓,那飄蕩著粉色窗簾的屋子裡,伍可欣睡得正香。
“這件事查到了真相又能怎樣?能改變什麼嗎?人已經死了,人死不能複生,活著的人才該好好地活著。”嚴耀卿不知為何,突然動怒,大聲地訓斥林子寒。
“對不起,我辜負了您的栽培。”林子寒恭敬地彎腰致歉,然後走下了台階,向著酒吧的方向走去,今晚是季考核前最後的休息日,林子寒隻想去買個醉,一醉解千愁。
“偏執,太偏執了,你這樣遲早會毀了你自己。”嚴耀卿對著林子寒的背影,搖了搖頭,語氣中滿是懊惱。
作為一個縱橫瓏城的頂尖殺手,怎麼會如此偏執。嚴耀卿想不明白。資料中的林子寒,殺人越貨,拿錢辦事,冷酷無情,為何現在會為了一個人,竟然執拗至此。
“何必這樣鑽牛角尖呢。”嚴耀卿這句話倒像是對自己說的,他不希望林子寒和自己一樣,因為執拗,最後留下不可彌補的遺憾。
此刻,林子寒心裡清楚,自己不是偏執,也不是鑽牛角尖,而是現在的自己,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。曾經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死神,不過是自己為了活著,謀生手段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