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,本應該是死裡逃生的喜悅,久彆重逢後的把酒言歡,卻因為一個袁廷楷,話題變得格外沉重。一群平均年齡不過三十歲,手下更是不過百餘人,竟然談論起了南域的格局。
誰也不會想到,這幾個人的命運,會和南域的軍事紛爭,牽扯的那麼深。
翌日清晨,林子寒站在基地的瞭望台上,伸了一個懶腰。昨晚借著醉酒,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,沒有驚醒,沒有噩夢……林子寒不會想到,這也是未來一個月,他睡得最安穩的一次了。
“醒了?”曹山順著樓梯,走了上來,看到了林子寒,精神煥發,身上散發的氣質,與先前相比,更加的澎湃。在曹山的心裡,他一直堅信,林子寒未來的成就不止於此。
“醒了,今天我應該去一趟南都,不知道那邊有沒有關於可欣的消息。”林子寒臉上,露出深深地擔憂之情,伍可欣的人間蒸發,讓林子寒心中一直放心不下。
“目前我們的情報網絡有限,幫不上什麼忙,倒是有個消息,你可以注意一下,在荒野區內圈東側的索菲舊城區,據說有人看到一隻實力強勁的小分隊,在獵殺凶獸。”
曹山說著目光看向東方,一縷晨曦,透過山間縫隙,照了進來,照在林子寒的臉上,那一道光亮,終將破開南域這混沌的局麵。
索菲荒野區外,一支五人的小隊,正在疾步前行。腳步輕盈,行蹤隱秘,在廢舊的城市中穿行而過。
“淩教官,我們還是沒有找到林子寒的線索,自從上個月傳出他在死亡之地的線索後,就再也沒有相關的消息傳出來了。”袁術手握住陽台伸出的斷層,身子輕輕一蕩,便落了下來。
“他不會有事的,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陸欣的眼神,有些疲憊,接連三日的奔波,早已經耗儘了她最後的體力,在聽到這個消息,猶如五雷轟頂,身子一顫,雙腳一軟,左手扶住牆才沒有倒下。
“他那個混蛋絕不會有事的,他那麼聰明,實力也不賴,一定不會出事的。”陸欣的這些話,更像是自我安慰。
“有訓練營的消息嗎?”此刻淩芳媛就顯得沉穩了許多,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悲傷。
“沒有,自從我們離開訓練營,整個訓練營像是人間蒸發一樣,沒了半點消息。”袁術麵露難色,沉聲說道。
“樓總長機智過人,和軍部的關係也不錯,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。”淩芳媛自言自語道。
“陸姐姐,我哥呢?你們不是說帶我找我哥嗎?我哥呢?”伍可欣站在門口,眼神中有些驚恐,一眨一眨的眼睛,此刻也沒了往日的靈動,懷中還抱著叮叮。
叮叮那白色的毛發,也在這一個月的奔波中,變得灰白臟亂,額頭上還有一個肉眼可見的傷疤。
“你哥會沒事的。”陸欣一把摟過伍可欣,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小女孩,此刻的內心,隻有她的哥哥林子寒。
這一路上,淩芳媛多次向伍可欣示好,保護伍可欣,但伍可欣始終都不願叫淩芳媛一聲姐姐,反倒是和陸欣,一路上親密的很。
在聽到林子寒通緝令的第一刻,淩芳媛便知道,袁廷楷要對伍可欣下手,便直接趕到怡情閣,帶著伍可欣離開了訓練營,恰好遇到了要去找林子寒問解釋的袁術,和剛才外麵趕回的陸欣。
三個人最終借著訓練營眾多學員的掩護下,帶著伍可欣逃離了軍法處的逮捕,隻是在這索菲荒野區,卻依然要麵臨著軍法處的追擊。
因為走的匆忙,僅有的通訊器也損壞,三人已經在荒野區迷路了一個多月。這一個月,軍法處的小隊,更是窮追不舍。
“與其關心彆人,還不如關心關心你們自己的吧。”一個狡詐的聲音,在樓頂響起。
三人瞬間警覺起來,將伍可欣保護在中間。
從樓頂也一躍而下五個身影,為首的正是那日帶隊伏擊林子寒的執法長,身後的四位也都是王者級的執法士。
“執法隊?”淩芳媛一眼看出五人衣服上的印記,正是現在軍法處的標記。“還真是陰魂不散啊。”
“林子寒進入死亡之地之前,挨了我一招,估計是出不來了。”那名執法長笑了起來,笑容更是充斥著狂妄和猖獗。
“你胡說,我哥不會有事的。”伍可欣惡狠狠地看著那人,眼神中的驚恐一掃而儘,像隻小狼一般,若不是陸欣一把拉住,恐怕就要直接衝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