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酒香綿延,給人一種清涼冰爽的感覺,香氣淡然,深入心肺,卻也沒有那麼的迷人。
“王少爺好雅興,不愧是帝豪的掌權人,竟還有如此雅興。”林子寒坐在茶幾另一側的沙發上,冷眼看向王欽,目光掃過茶幾上的酒瓶和酒杯。
“我都能讓一個通緝犯,出現在我的實驗基地,進入我的辦公室,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嗎?”王欽輕抿一口清酒,臉上露出無儘的愜意,慵懶地依靠在沙發上。
“你好像並不希望我活著回來啊。”林子寒說著,伸直了腿,搭在了茶幾上。人仰靠在沙發上,一副東道主的樣子,反倒是顯得王欽有些拘謹。
“你不活著,我和誰合作,又讓誰幫我獵取荒野區的資源。”王欽瞥了一眼林子寒的腳,酒杯緩緩搖動,酒香四溢,那股清香足以讓王欽,淡定地平靜地和林子寒說話。
“以帝豪和軍部的交情,買到一些荒野區的資源應該不難吧。”林子寒說著,往後靠了靠,雙手靠在腦後,那樣子活脫脫一個地痞流氓。
“為什麼,你和蘇宇願意心平氣和說話,願意以禮相待,在我這,就非要裝出如此的桀驁不馴、無禮和不堪。”王欽抿了一口酒,眼神中竟有些失落。
“你王少是何許人,在南都呼風喚雨,那是我一個尋常粗鄙之人可以攀得上的。”林子寒說笑著,目光看向王欽。
“你可知道,從軍部那邊買資源,每一次都要被敲詐一筆。”王欽說著,似是有些無奈,和軍部的交易,總是自己要吃虧一些。
“你王少還缺錢嗎?走私高級軍火、販賣器官、打壓商鋪、培養殺手等等,你帝豪背地裡賺的錢,也不少吧。”林子寒說著,如數家珍,好像對這些罪行了如指掌。
“隨你怎麼說吧,畢竟在你們這些人的眼中,帝豪除了表麵的光鮮亮麗,背地都是你們不屑一顧的肮臟吧。”王欽搖晃著酒杯,一飲而儘。
“說吧,衛夢穎為什麼會在實驗基地,不要告訴我,你不知道她對我意味著什麼,也不要和我說什麼巧合。”林子寒雙腿一擺,轉而端正地坐在床上。
眼神中升起了殺意,雙手攥緊了拳頭,指甲都已經嵌入肉裡。“你不該拿她威脅我。”
“唉~”王欽長歎了一口氣,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,緩緩地開始倒酒,“在你的世界中,我就是這麼一個卑鄙的小人嗎?”
“王少,你可是你無利不起早的人啊,我不信你沒有查過我的資料,想必你費些心機也自然能查到她吧。”林子寒說著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不悅的笑容。
“我自然知道她的身份,也知道她和你之前那些事,不過我王欽雖然不擇手段了些,但我卻不屑於這種卑鄙手段,我辦事都有我的道理。
她父母都是生物研究院的人,她出身醫學,又轉而研究生物病毒領域,我隻不過是愛才罷了。”王欽話說的乾脆,好像林子寒還應該謝他一樣。
“按你這說法,我還應該謝謝你不成?”林子寒白了一眼王欽。
“那倒不至於,我不過是為了她在病毒研究的天賦,而且她不像你,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。”王欽說著,咬牙切齒,手指捏緊了酒杯。
“我不管你怎麼想,她若少了半根毫毛,我絕不饒你。”林子寒猛地靠近王欽,雙手按在桌子上。
“放心,即使你不和我合作,我也會保護她,畢竟這樣優秀的實驗員,不多見。”王欽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。
“我闖了你的基地,這件事,你自己處理好,我那邊都已經偽裝好了,你也不希望軍法處盯上你吧。”林子寒說完,轉身就要走出去,一手拉開了門。
“她應該不知道,你當初做的那些事吧。”王欽再次慵懶地依靠在沙發上,緩緩地搖動著酒杯,清酒劃過杯沿,一滴都未曾灑出。
拉開門的林子寒,站在原地,愣了一秒。“你不要妄圖拿過去威脅我。”說著林子寒直接摔門而出,揚長而去。
長長的過道中,林子寒一個人穿過走廊,任由兩側的燈光,照在自己的臉上,長長的甬道儘頭,一道光照進來,把林子寒的影子拉的很長。
長長的影子,顯得林子寒有些孤獨,自己為何生氣,王欽說的不過是實話……
自己有何資格去站在衛夢穎的麵前,以暗戀者,亦或是仇人……
這個甬道,好像林子寒的思緒,一時間走不到儘頭,那道光一直在那,可林子寒卻始終未曾走近。
那道光好像救贖,卻更像林子寒的軟肋,始終無法走近的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