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林子寒,還真是讓人捏了一把汗啊。”陸欣看著緩緩走近重裝車的林子寒,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。
“哥,你好厲害啊。”伍可欣看著走進車的林子寒,立馬衝了上去,一把摟住林子寒,臉上洋溢著止不住的笑容,撒嬌地依偎在林子寒懷裡,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林子寒手腕上的傷。
“哥,疼嗎?”伍可欣小心地戳了戳林子寒的傷口,臉上的欣喜,也變作了心疼和關心。
“沒事,不疼。”林子寒看著左臂上的傷口,若不是伍可欣發現,林子寒還未曾察覺到傷口,反正這個傷口,最多一兩天,就會愈合如初,估計連個疤都不會留下。
“你也是,做事還是這麼毛毛躁躁,這麼的魯莽。”陸欣臉色一變,像是嚴師一般責罵自己的學生一般,厲聲訓斥道。
“欣姐,我這不是沒事嘛。”林子寒手摸著後腦勺,像是做錯事的孩子,但是語氣確實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。
一路上,就這樣打打鬨鬨的過去了,再也沒有遇到敵人的設伏。
“抓緊裝卸物資,今晚我們可能要留宿在這。”何雲華看了眼天色,落日西斜,一抹紅色的陽光落在何雲華身上,看著那一抹斜陽,即將日落西山。
“你見到他們了?”櫻落不知何時,出現在何雲華的身後,目光也落在那一抹紅日上。
“我早晚要把聯邦軍的那些渣滓清理乾淨。”何雲華攥緊的拳頭,眼神惡狠狠地看向夕陽,映眼中的紅日,猶如燃起的怒火一般。
在何雲華的身後,是忙碌的狩荒者和實驗基地的後勤人員,還有手忙腳亂的伍可欣。
“叮叮,你不要亂跑。”伍可欣大喊著,追趕著從車上一躍而下的叮叮,現在的伍可欣,到哪都會帶著叮叮,這次更是偷偷地帶上了車。
夜幕降臨,已經夏末的天氣,開始漸漸地轉涼,一陣風吹過林子寒的臉,裹挾著晶瑩剔透的珍珠,砸向身後的鐵柱,一下子碎成了幾瓣,掉在了實驗基地頂樓的鋼板上。
“登高望遠,你小子到哪都是這個樣子。”陸欣緩緩地走了上來,腳下的戰靴,硬硬的鞋後跟,在鋼板鑄成的樓梯上,發出“噠噠~”的腳步聲。
“欣姐?”林子寒轉過身去,看到陸欣那曼妙的身姿,猶如一朵嬌豔的玫瑰一般,看起來是那麼地美豔動人,在最後一縷陽光的照射下,顯得格外地優雅。
看到林子寒那泛紅的眼眶,陸欣依靠在一根信號杆上,微微地擺動著白皙的手臂,一雙纖纖玉手撐在下顎。“怎麼,我們殺伐果斷的死神,也會哭啊?”
說完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“欣姐,你就彆打趣我了。”林子寒嘴角微微抽搐,似笑非笑的樣子,掩蓋過心中的失落與尷尬。
“怎麼了,你也不像那種感傷的人,這怎麼還一個人在這……”陸欣想了想,那個“哭”字還是咽了回去。
“不過是看到一個……熟人”林子寒頓了頓,思索了片刻,或許可以稱之為“熟人”吧。“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罷了。”
“子寒,我需要提醒你,手上沾的血多了,心也會冷,但我不希望,你將來變成一個冷血的劊子手。”陸欣笑容忽然收起,神情冷峻,如臨大敵一般。
“好的,欣姐,我知道了。”林子寒沉聲應著,看向自己的雙手,手腕上的傷口,不知何時早已結痂開始愈合,看起來不像是剛受的傷,新生的肌肉組織更是潔白稚嫩。
心中難免有些惆悵,若不是身子地自愈能力,或許現在我的身上,早已經傷痕累累了吧。想到這,林子寒冷笑著,嘴角一咧,似是自嘲,似是無奈,更似妥協。
見到此狀,陸欣也沒有多說什麼,隻留下一句“餓了的話,自己下來吃飯。”便順著樓梯,再次伴隨著“噠噠~”的聲音,走下這實驗基地的頂樓。
轉過身去,看向那實驗區緩緩走出的一行人,衛夢穎和身旁的人有說有笑,那笑容是多麼地開心,是來自於心底的開心。
“這次實驗結果,終於有了穩定性的數據,也算是不錯的進展。”衛夢穎興奮的樣子,像是一個小孩子,得到了一大罐糖一般。
在衛夢穎的世界中,一個實驗員在實驗上得到進展,是莫大的成就,遠比一盒糖更要開心。而此刻,她正在驕傲地和身邊人分享這份喜悅。
隻可惜離得太遠,人聲嘈雜,任林子寒聽力再好,也聽不清衛夢穎說的什麼。隻當她與周圍的那些人,才是一類人吧。
“或許一開始就是我自作多情了,我本不該再和你有任何牽扯瓜葛,也不配,能看到你安然,我已足夠了。”林子寒苦笑著,紅潤的眼眶中,閃過一絲光亮。
基地中的夜照燈,也在這一刻,忽地亮起。
深夜降臨,實驗基地內一片寂靜,漆黑色的夜色下,隻有幾道探照燈那宛如白晝的光束,在基地外圍掃來掃去,時不時有幾隊全副武裝的巡邏士兵走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