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這張照是……”林子寒隻顧了和嚴冰說話,這才注意到,沙發的旁邊,一張皺巴巴,都要掉色了的照片,上麵的草地,一男一女,莫名的熟悉感。
“沒什麼,一張老照片罷了!”嚴冰看到落在沙發下麵的照片,急忙上前,先林子寒一步拿起照片,收了起來。
“對了,你這次來,要去蘇宇那裡嗎?據說蘇宇閉門謝客了近一個月,再出來,就整日買醉,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!”嚴冰說著,不知是有意岔開話題,還是在擔憂蘇宇。
“你是他的好朋友,不去看一下他嗎?更何況他對你確實很好!”嚴冰說著,攏了攏散落的頭發,順手紮了一個高馬尾,拿起桌子上的杯子,智能家居機器人上前倒了一杯水。
“我會去的,但是在那之前,我要先去見許墨,跟他確認一件事情!”林子寒說著,眼前浮現出在那名老者家中見得一個神秘圖案,總感覺在哪裡見過,好像就是許墨提及過。
“今晚你就住在這裡吧,這幾天南都城都實行宵禁,過了十二點,全城戒嚴。”嚴冰說著,看向牆上的鐘表,離十二點隻差幾分鐘了。
而嚴冰住的地方,又是公寓式小區,附近都是各種監控,林子寒要是被發現,就是插翅難逃。
“謝謝冰姐!”林子寒看著嚴冰收拾出來的客臥,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。
“你洗洗睡吧!”嚴冰輕輕地關上房門。
透過客房的窗子,林子寒剛好能看到樓外,小區外的街道上,僅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行人,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,飛也似的在林子寒眼前一閃而過。
原本燈紅酒綠,各種霓虹燈點綴的南都,此刻望去,隻有零星白光,和一道道利劍一般的光柱,掃過夜空。
上一次感受到南都的繁華,還是林子寒受約,去見許喬伊父母那一次,在繁華的市中心,高端的酒樓前,林子寒依稀記得那裝飾豪華的酒店,一眼望去,金碧輝煌。
而此時的南都,就像是一個沒落的貴族一般,不再繁榮,大片大片的黑影,就像是現在南域的局麵一樣,看不到任何的希望。
“這才一年的時間,南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!”林子寒望向遠處,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,有微弱的火光。“又打起來了!”林子寒搖了搖頭,說著,開始褪去身上的衣服,露出身上的傷。
新傷舊疤,都變得淺了許多,林子寒摸著自己背上的那個傷口,好像也沒有那麼突出了。不知何時開始,林子寒發現自己的傷疤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,但是耐不住新傷增多。身上還是一道道的傷痕。
隻是不再像以前那樣觸目驚心,現在的傷疤,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紋身,是林子寒戰鬥過的象征。
“難不成南域也要變得和北境一樣,淪為權力的犧牲品嗎?”林子寒隻認為不是什麼好人,但也不喜歡戰爭。
刺殺,是殺手自己殺人,不過是為了謀生,而那些被殺的人,也會找自己尋仇。而戰爭,是兩個勢力的爭鬥,卻讓普通人來承受,著戰爭帶來的後果。
“我還真是雙標啊!”林子寒冷笑了一聲,“明明我手上也沾滿了鮮血,卻還對那些廝殺的勇士嗤之以鼻!”伸了一個懶腰,林子寒渾身的肌肉都隨著微妙的起伏。
那分明的線條,勾勒出林子寒的身形,每一處肌肉都充斥著一種自然的美感,既沒有過於膨脹的肌肉塊,卻也不是軟軟塌塌的,緊致的皮膚,略顯小麥色。
兩肩後翻,背部的肌肉隆起又落下,就像是林子寒的呼吸一般勻稱。熱水衝在身上,林子寒感覺到許久未有的放鬆。
自己死裡逃生後,回了一趟狩荒基地,也知道了聯合軍與聯邦軍正式交戰,對於狩荒來說,是好事也是壞事。好的一麵在於聯合軍的注意力都在聯邦軍身上,狩荒者自然就不會被一直圍剿。
而壞的方麵,南都外,現在已經建立了四道封鎖線,各大軍事基地一夜之間拔地而起,狩荒者的活動範圍,被再一次壓縮。
很快水汽就充滿了整個浴室,林子寒特彆享受這種溫水衝在身上的感覺,要是再有一支加點佐料的香煙,就更加舒服了。林子寒想著,竟然有些懷念在北境做殺手的日子。
那時候林子寒接觸的都是些普通人,最多也就是會點小手段的強化者,無非是力氣大點,哪會像現在這樣,動不動一刀下去,就能劈出一個大坑。
“俗話說能力越大,責任越大,現在看來,能力更多的是來滿足了一些人的欲望!”衝澡的時候,林子寒總會想一些奇怪的哲學問題,畢竟做殺手的,尤其是頂級的殺手,多多少少有些怪癖,精神嘛,也會時不時犯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