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自己的哥哥忽然對自己恢複了以往的熱情,伍可欣還有些不適應,因為伍可欣清楚地感受到了,剛剛的林子寒,情緒低落到了極點,在崩潰的邊緣瘋狂地掙紮。
“哥?”伍可欣試探性地問了一聲,目光中充滿了疑惑,這一路上,林子寒都是冷淡到極點,對於周圍所有的人都是漠不關心,甚至有些過於陌生。
看到伍可欣那閃爍的目光,林子寒的心底升起了一陣暖流,那種往日的溫暖再一次在林子寒的心底升起,經曆過了妻子離世、父兄戰死、愛子慘死的血龍王,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活著。
在之前,林子寒喚醒的隻是血龍王的意誌,那來自血龍王的驕傲和孤獨,而龍皇,用骨釘喚醒了血龍王的所有記憶,或者說讓林子寒,經曆了血龍王的一生。
就在被骨釘釘在牆壁上的短短幾分鐘,林子寒徹底地化為了血龍王,從血龍王的誕生開始,經曆了血龍王漫長的一生,龍族長達千年的壽命,注定了龍的強悍與高傲。
也正是龍的強大,在垣星成為了霸主一般的存在,統治著垣星,但是對於其他種族,龍一直都是一視同仁,隻要臣服在龍的秩序下,龍皇就會庇佑其部族。
“可欣,我們回去吧。”林子寒的手落在伍可欣的背上,輕輕地環過伍可欣的身子,另一隻手輕輕地刮過伍可欣的鼻梁。
“蘇宇,我沒看錯吧,他笑了,子寒笑了唉。”嚴冰看著林子寒嘴角的一抹笑容,心中燃起了一陣欣喜,激動地握住了蘇宇的肩膀,興奮地晃動著雙手。
蘇宇被嚴冰晃得頭都要暈了,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被晃出來,但是嘴角也是掛著笑容,他的笑容是那樣的開心,但是更多的是幸福,林子寒恢複的熱情,蘇宇自然開心,他更開心的是,嚴冰嘴角有了笑意。
“我的君主,您不進去了嗎?”閩北看著林子寒,感覺到林子寒對伍可欣那寵溺的目光,閩北忽然覺得伍可欣或許沒有看錯人,隻是擁有血龍王血脈的林子寒天生孤傲吧。
“不進去了,該知道的,我都已經知道了,千年的一生我都經曆了,這短短百年,我為什麼還要執著於那細枝末節?”林子寒環顧伍可欣的肩膀,帶著伍可欣緩緩地走向自己被釘的那一麵牆。
右手按在牆上,林子寒緩緩地轉動牆上的巨大石輪,一道道金色的龍紋緩緩地轉動,隨著林子寒的手腕扭轉,結成一個巨大的龍首。
一聲嘹亮的龍吟劃過甬道,所有的甬道牆壁上的金色龍紋被瞬間點亮,發出刺目的金光,整個甬道之中被金光覆蓋,等到眾人再睜開眼睛時,已經來到了遺跡外。
“哥,你要想進去的話,就進去,我沒事的,那個預言說不定不準呢!”伍可欣看著林子寒的臉,自下而上迎光看上去,太陽勾勒出清晰地輪廓。
迎光看上去,長長的睫毛像是一道虛影,高高的鼻梁猶如挺拔的高山,緊閉的嘴唇,看似一道起伏的山川。
“我想知道,都已經知道了,再進去又能看到什麼?看到古老的曆史,看到那些曾經的戰士,看到那些慘烈的戰爭,都已經改變不了的,看了又有什麼用呢?”
在林子寒的眉宇間,那一道血色的印記悄然暗淡,緩緩地沒入了林子寒的額頭消失不見。
“可是……”伍可欣還想說什麼,卻被林子寒堵住了嘴。
“該來的人已經來了。”林子寒的嘴角依然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,手自然地搭在伍可欣的肩膀上,另一手掌心多了一道龍紋。
“有人進入山穀了!”閩北察覺到了強大的氣息,來的人氣息不算弱,在亞種人中也算的上強者,似乎還有些戒備和敵意。
此刻的嚴冰還沉浸在林子寒恢複的喜悅中,剛剛回過神的嚴冰已經看到了走來的人是誰。
“夏明?”林子寒一驚,他沒有預料到來的人竟然是自己曾經的教官,夏明。
“看來從一開始,你就是埋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,隻是你現在來,不怕我為了報曾經出賣之仇,殺了你嗎?”林子寒手掌的龍紋印在手心,嘴角微微一歪,露出一絲苦笑。
“我既然來了,就證明我不怕,更何況身為一名執事,我隻會聽從影宗的命令。”夏明雙手垂在身側,背上那柄漆黑的長槍,槍尖的白痕沾了一些血跡,還未乾涸。
“玄宇,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,但是不得不承認,他算得很準,從他進入龍族遺跡,就開始計算著一切,也算是辛苦他了。”林子寒嘴角笑著,似是讚揚玄宇,也像是在自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