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林子寒轉身揚長而去,隻留下了桌子前,一杯早已經沒了酒香的紅酒,和落在沙發上的血跡。
“這明顯都是袁廷桓安排的,我真沒有想到,他一個堂堂南都市的市長,竟然也會做這種事情。”走進電梯,就嚴冰和林子寒兩人,其餘的安全局探員都留在酒會現場,等待張正的下一步指示。
畢竟雖然這次任務,嚴冰是酒店安保的主要負責人,而張正才是他們的上司,嚴冰不過是一個負責的人,是一個要擔責的替罪羊。
“他無非是想讓我對影殿懷恨在心,想借我的手,替他挖出南都殿的情報。”林子寒不屑地笑了笑,他本以為袁廷桓能有今天的地位,總不會像看起來那麼簡單,至少有深藏不露的思慮。
現在看來,林子寒或許對袁廷桓有些高估了,“隻是這種手段,真的就跟過家家一樣。”林子寒的嘴角滿是輕蔑的笑容,他不屑於繼續和袁廷桓浪費時間,才會選擇徑直離開了酒會。
“子寒,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南都政府真的是那樣混亂的話,那麼袁廷桓應該是一個比袁廷楷更可怕的存在。”嚴冰忽然嚴肅地說道,眼神中不再是對林子寒的安危的擔憂,而是恐懼。
會咬人的狗不叫,往往最深藏不露的人,才是最凶惡的人,就好比現在的1張正,處處為袁廷桓賣命,到處猶如一隻惡犬一般,做一些讓人反感的勾當。
“確實,張正現在是袁廷桓的親信,那麼他做的很多事情,應該都是袁廷桓示意,現在看來或許袁廷桓真沒那麼簡單。”
……
“你什麼時候放我走?”衛夢穎見到林子寒第一句話,就是如此,平靜地語氣,好像是陌生人一般,好像衛夢穎從來不曾見過林子寒一般。
“夢穎,是他把你救回來了,你怎麼……”許喬伊看著一向溫柔的衛夢穎嗎,此刻對待連招你還得態度,是那樣的冷漠無情,根本不想曾經的衛夢穎。
“是啊,他救了我,曾經還在荒野區救過我,可那又怎樣,你讓我對一個殺我父母的殺手心懷感激,還是對一個欺騙我的人報以笑臉?”衛夢穎掙紮著靠在床頭,略帶怒氣地和許喬伊說著,目光凶狠地剜了一眼林子寒。
“你都知道了。”林子寒沒有解釋,沒有狡辯,因為衛夢穎所說的都是事實,不爭的事實,是自己害死了衛夢穎的父母,雖未手刃,但是那卻是是自己的責任。
“你真的……?”許喬伊看著林子寒,在瓏城,許喬伊隻是覺得林子寒像個怪人,但是從未想過,林子寒會是一個殺手。
“不然呢?”林子寒苦笑一聲,“你不是也見到了,我在地下城,和那些你們眼中的怪物坐在了一起。”
林子寒看向窗外,漆黑的夜空,南都依然是燈火通明,到處可見那些燈紅酒綠,馬路上一輛輛豪車在林子寒的腳下駛過。
“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,在我的手上,沾了上萬人的血,有罪大惡極的人,也有無辜的人……時間久了,我都忘記我是為什麼而殺那些人了。
我們都來自瓏城,你們或許對軍部發出的那個殺手死神夜魅的通緝吧,我就是那個死神夜魅,瓏城軍方口中罪大惡極的殺手。”林子寒看著窗外遠處,一片漆黑,窗戶猶如一麵鏡子,映射出自己的臉。
一雙清澈的眼睛,蒙上了一層殺戮的血色,林子寒的眼前一遍遍地浮現出曾經那一場大火,那一場讓林子寒對瓏城軍方,對北境的軍事聯邦,徹底失去信任的大火。
“你放心吧,這次事情結束,你我不會再見了。”林子寒憂傷懊惱地說道,他從未想過要隱瞞什麼,但是在林子寒的心底,每一次和衛夢穎相見之後,衛夢穎的那一張帶著笑容的臉,都讓林子寒無法開口。
“貪戀晚霞太久了,卻忘了晚霞過後,就會是無儘的黑夜。”林子寒自言自語道,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。
“欣姐,我出去一趟,她們兩個還要再麻煩你了。”林子寒看著有些疲憊的陸欣,不好意思地說道,畢竟兩個女生,自己照顧起來也不方便,更何況衛夢穎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事情。
“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嗎?”許喬伊從房間裡追了出來,“雖然我不清楚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,但是我覺得,你不是那種會濫殺無辜的人。”
“我是一個殺手,拿錢辦事,從不問對錯的。”林子寒沒有回頭,隻是在門口停住了腳步,留下了一句話,擰開了酒店的門,走了出去。
這一切陸欣都看在眼裡,她從未感覺到林子寒身上如此的低氣壓,她能感覺到林子寒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,似乎有什麼事情喚醒了林子寒最不願提及的記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