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師府。
楊善急匆匆從側門進入,仆人引著他進了書房,高神機和慕容煌坐在中間。
郝廷玉已經在房間裡坐著,燭奸司的戴蹤也在。
“坐!”
高神機簡單一句話,楊善在郝廷玉旁邊坐下。
“皇上今日下旨,讓我和太尉安排人手,準備除掉蕭雲。”
高神機開門見山說了議事的內容。
楊善問道:“皇上完全好了嗎?”
高神機點頭道:“好了,皇上覺得身子比以往更好了,無須再治療。”
“我一直懷疑,皇上可能早就好了,蕭雲在故意拖延時間,想訛取更多的診金。”
楊善點頭道:“那就好,早看他不順眼了。”
郝廷玉握了握拳頭,他和楊善一樣,吃過蕭雲的虧,心裡有怨氣。
慕容煌說道:“蕭雲這人太厲害了,留著必成大患,甚至改變天下格局。”
“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放他回去,必須死在京都。”
其他人和蕭雲都有些私怨,慕容煌不一樣,他和蕭雲沒有私仇,他殺蕭雲是為了丹國。
“蕭雲今日回去做什麼了?”
楊善回道:“買了兩壇酒,和純親王喝得酩酊大醉,說是慶祝皇上答應付清診金。”
高神機鄙夷道:“眼裡隻有錢,哼,還想要錢!他想要我的錢,我要他的命!”
“好了,具體說說部署吧,我是這樣打算的...”
五個人在書房密謀的時候,蕭雲和李忠已經醒來。
王府小院子裡。
蕭雲睜開眼睛,踢了踢李忠,李忠迅速睜開眼睛。
兩人事先喝了解酒的藥,根本沒有喝醉。
“隻帶兵器和藥物,其他的一概不帶!穿好衣服!”
李忠輕輕起身穿衣,將雁翅刀掛在腰間,再拿好硬弓,背上箭囊。
蕭雲將藥箱背在身上,斷雲劍掛在腰間,同樣背了一張弓,一個箭囊。
拿起陌刀,慢慢轉動,三米多長的陌刀變成兩截,用布袋子套住。
打造陌刀的時候,蕭雲就想過太長的問題,所以特意吩咐中間用環扣,可以方便折疊攜帶。
這樣做也有壞處,就是遇到重擊的時候,環扣可能斷裂。
“走!”
窗戶輕輕推開,蕭雲滑出房間,李忠跟在身後。
天上一鉤殘月,斜斜掛在天際,點點寒星點綴,寒風沁骨,夜色昏黑。
外麵有監守的暗哨,蕭雲手裡捏了一枚繡花針,潛行到距離五米的地方,繡花針飛出,暗哨軟綿綿趴下。
掠過院牆,蕭雲到了外麵的街道,李忠緊緊跟在蕭雲身後。
這裡是神策軍巡邏看守的地方。
“他娘的,凍死老子了。”
一個神策軍抱怨,不停地搓手取暖。
“燒盆火吧,凍死老子了。”
“將軍說不許燒火。”
“凍死了誰巡邏?少廢話,撿柴火去。”
“街上哪來的柴火?”
“對麵不是有鋪子,把他們的桌椅劈開當柴燒。”
神策軍跑到對麵的店鋪,把沒有收進去的桌椅板凳拖到牆根,拔刀劈碎,慢慢引燃。
火光燃起,在黑夜裡帶來一絲暖意,附近的神策軍圍上去烤火。
趁著短暫的空檔,蕭雲和李忠迅速掠過,閃進對麵一條小巷子。
狹窄的巷子漆黑一片,蕭雲擦著牆根往裡走,腳步聲很輕,裡麵傳來犬吠聲。
輕盈的腳步聲能瞞過人的耳朵,卻躲不過狗的耳朵。
蕭雲沒有理會犬吠,繼續往前走,直到一戶有拴馬柱的門口,蕭雲停下來。
李忠跟上來,在黑夜裡摸了摸拴馬柱,點了點頭。
蕭雲和李忠翻身進入院子,裡麵黑乎乎一片。
兩人腳步輕快,到了臥室門口,李忠敲了五下。
裡麵傳來穿衣下床的聲音,臥室門輕輕打開,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問道:“蕭神醫嗎?”
蕭雲應了一句: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