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穆清露出一個純良的笑,“我什麼時候騙你了,是你自己說願意的。”
他語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。
賀聲聲氣不打一處來,撲過來捏著拳頭錘他,“你還說你還說,你就是利用我心軟故意示弱,現在你得逞了!”
林穆清又不傻站著讓她打,他抬起胳膊擋了一下,雙手掐住她的手腕。
她骨架細得過分,他手掌輕而易舉包裹住;掌心裡的肌膚柔軟而纖細,似乎他輕輕用力就能折斷。
賀聲聲使出吃奶的勁兒掙開他的束縛,可男人看著瘦,胳膊卻像鐵臂一樣,力氣大得驚人,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都撼動不了分毫。
越是這樣,賀聲聲越不服輸。
林穆清看她犟脾氣上來,怕她繼續瞎動下去胳膊受傷,稍鬆了力道。
然而賀聲聲不妨他突然鬆手,來不及收力,身體失衡往後倒去。
“啊!”賀聲聲反射性驚叫。
林穆清臉色巨變根本來不及思考,身體率先反應撲過去,一腿滑跪到地上,張臂接住了賀聲聲。
他一手圈著腰,另一手扶在她後腦。
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,天旋地轉,賀聲聲腎上腺素飆升,驚魂未定,入目是男人極近的臉。
那一瞬間真的嚇死她了。
身體失重,身後沒有任何東西。
“對不起,嚇到你了,身上有沒有磕到?”
林穆清將人輕輕放到地上坐著,自己也維持著半跪的姿勢。
賀聲聲像個真人娃娃般一動不動,任由他動作。
他下意識摸摸她的腰背有沒有受傷,剛剛受力的主要部位。
賀聲聲對上男人緊張的表情,他肉眼可見地緊繃著,白色襯衣下的胸腔劇烈欺負,甚至能看到額頭一層細密的冷汗,還有他眼睛裡自己的倒影。
賀聲聲恍惚了兩秒才猛然感覺到背上灼熱的手,飛在天外的魂魄驟然回體,她血液湧上腦門,雪白的肌膚爆紅,從耳垂一直紅到脖子根,連忙往後。
“沒事,不疼。”賀聲聲差點跳起來,先前被他碰到過的地方都在發燙,渾身不自在。
林穆清隻顧著緊張,本來也沒多想,直到看到賀聲聲通紅的臉,指間殘留的柔軟觸感被無限放大。
這種時候不該滿腦子旖旎念頭,可他控製不住。
“真的沒事?”聲音啞了許多,藏著濃濃的壓抑。
“嗯。”賀聲聲低著頭。
“對不起,害你受了一場驚嚇,你想要什麼補償,我都答應你。”林穆清的語氣認真嚴肅,攜著深深的歉意。
賀聲聲才沒心情想什麼補償不補償,她懊惱、悔恨、羞怒、尷尬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一點兒不想麵對林穆清。
“你先出去,彆管我。”賀聲聲雙手捂著臉。
男人一時間沒動。
“你出去啊!”賀聲聲再次哀嚎。
瞧她惱羞成怒,林穆清隻好聽命。
等林穆清離開,聽到關門聲,賀聲聲才將埋著的臉挖出來。
她往後一癱倒在地上,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,不斷拷問自己的靈魂——
賀聲聲,你能不能爭點氣,怎麼老在關鍵時刻掉鏈子,你剛剛臉紅什麼啊?
你那個樣子,讓林穆清怎麼想?該不會以為我對他有意思吧?
給我眾籌個火箭吧,這個地球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賀聲聲在地上躺屍躺了好久才把羞恥心收拾好。
她一骨碌坐起來,想到剛剛答應林穆清的事,恨不能立馬躺回去。
賀聲聲,你是不是被下降頭了,不然當初為什麼會答應假裝他對象這麼奇葩的事?
說到底還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,要不是因為被抄襲,她會這麼生氣嗎,會去求助羅女士嗎?
如果不求羅女士,她就不會去相親,她不相親就不會遇到林穆清,也就不會有後續的事。
所以,都怪抄襲!
賀聲聲點點頭說服自己,她現在所有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讓抄襲者付出應有的代價。
對,就是這麼簡單,沒有彆的意思,你要表現得大方自然一點。
賀聲聲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,起身洗漱,把身上仔細收拾一遍,甚至連指甲都剪整齊了些。
此時她坐在梳妝台麵前,看著鏡中的自己,糾結化不化妝。
不化吧,好像太隨意了,化吧,隻是吃個飯,又顯得太隆重好像她有多重視似的。
賀聲聲糾結許久,最終還是決定淺淺打扮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