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哄我吧。”林穆清圈著她摸摸她後腦和頭發。
“嗯?”賀聲聲又無語又氣惱,現在這個情況下還有心思開玩笑。
——
救護車來得還算快,賀聲聲跟著林穆清一起去醫院,進了急救外科。
傷口是吊燈落下來時劃到的,還好現在是冬天穿得厚,劃得不深,沒有碎玻璃殘留,但口子比較大所以流了不少血。
醫生給林穆清清理了傷口,打了局麻藥開始縫針。
賀聲聲特意囑咐醫生:“您能不能縫整齊些,儘量不要留疤。”
醫生朝她點了點頭。
賀聲聲看著針紮進肉裡再拉出來,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,好像自己也被紮了一樣。
“要是害怕,就彆看了。”林穆清勸道。
賀聲聲緊緊拉著他另一隻手,卻倔強地不肯移開眼睛。
縫完針,包好傷口,林穆清後麵還要打點滴,以免傷口發炎感染。
時間很晚了,賀聲聲不想林穆清來回折騰,辦理了住院,開了一間高級單人病房。
賀聲聲後來看新聞才知道,確實是地震,不過震級比較低,不到5級,對房屋整體構不成破壞,隻是一些本來不太牢固的東西可能會掉落。
當時那盞燈就是這麼個情況,賀聲聲也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不幸。
如果林穆清不來,她不會在大堂停留這麼久,也就不會發生驚險的一幕。
但林穆清救了她也是真的。
都說危難關頭最容易看出一個人的本性,可他當時毫不猶豫撲向了她,完全沒考慮過自己會不會受傷。
賀聲聲深知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,人的本性就是利己的。
可有那麼一個人,為了你義無反顧,這樣的情義,該怎麼回應呢?
手機響起,是酒店打來的電話。
“你把行李送到二樓的212號病房。”
賀聲聲聯係了酒店人員,幫忙把她和林穆清的行禮送過來,對方態度很好地答應下。
畢竟林穆清在他們酒店受傷,雖然有地震的因素,更重要的是那盞燈確實不穩定存在安全隱患,如果林穆清要告,他們肯定要支付不少賠款,甚至停業整頓。
“你不回酒店休息?”
林穆清換下染血的衣裳,穿上病號服,聽到賀聲聲的話轉身看過來。
“你還受著傷呢,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。”賀聲聲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。
“而且你的傷還是為了救我,我是那麼冷血無情的人嗎?”
林穆清看著她,無聲地笑了。
高級病房除了病床,還有一張陪護床和單獨的洗漱間。
幫林穆清紮好點滴,護士又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。
賀聲聲把兩人行李拎進來,拿出自己的衣裳和洗漱用品,換掉了身上沾血的衣服。
做完這一切,暫時也沒彆的事,空氣安靜下來。
賀聲聲瞅了瞅林穆清,問,“你餓不餓,我去買點吃的。”
林穆清搖頭,“不用。”
他其實挺餓的,除了飛機餐,下飛機後他直奔賀聲聲酒店等了幾個小時,中間又發生這些事兒折騰許久。
可現在大晚上的,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。
賀聲聲轉念一想大概猜到他的擔心,轉而道:“那我去醫院拿點吃的。”
說實話,國外是真沒多少好吃的,尤其是醫院的病號飯。
賀聲聲挑挑選選,拿了兩片麵包,一份米飯和蔬菜,還有一盒無糖酸奶,和一碗鱈魚土豆泥。
回到病房,賀聲聲支起床上的小桌板,將餐盤放上去。
“你吃吧。”
林穆清沒動,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賀聲聲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。
林穆清看了看自己的手,意思很明顯。
他現在左肩受傷,右手又打著吊針,沒有手能動。
賀聲聲:“……”
她吸了口氣,臉上的微笑勉強起來,試探地問:“你該不會是想要我喂你吧?”
林穆清:“我現在兩隻手都不能動,你要是不願意,那就算了吧。”
你這是在威脅我!
不過人家畢竟救了自己,還是病人,忍一忍算了。
賀聲聲咬了咬牙,拉過椅子坐到病床前,勺起一勺飯遞到他麵前,“吃吧。”
林穆清看她氣鼓鼓的又強忍著的模樣,心情卻愉悅起來。
賀聲聲埋頭挖飯,偶爾抬起眼皮碰到男人的視線,看他沉黑眸子裡透出的眼神牢牢鎖住她,賀聲聲手一抖,勺子差點掉下,林穆清眼疾手快地抓住。
勺子穩住了,沒有掉,可男人的手卻一直沒鬆開。
半夜淩晨,夜色濃厚,風裡很安靜,房間裡靜悄悄的。
深夜,孤男寡女,共處一室,男人修長的骨節包裹著女孩兒的手。
男人的手算得上白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