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他去注視、去思考,就會陷入某種超過他想象的惘然裡,陷入瘋狂。
他愣愣地站在原地,手裡拿著的水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。
如果不是那瓶水裡添加了白殊的血液,它可能根本不會進入這個空間,引起一絲一毫的注視。
但現在,白殊腳下踩著的深淵驟然活了過來,它們爭先恐後的擠進那個狹窄的水瓶裡,最後硬生生將瓶子撐爆,裡麵的水流迸濺開來。
一滴冰涼的水流濺到了白殊臉上。
白殊緩慢地轉動眼珠子,看到了逐漸逼近的頭顱,他的眼睛無法聚焦,渙散得讓他連人臉都看不清,此刻向他逼近的頭顱不再是桑昭那張帥氣充滿荷爾蒙的臉,而是一個未知詭譎的龐然大物。
光是直視它,都讓白殊感覺大腦陷入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狀態,他連感知、意識都快失去了。
他的身體陷入了龐然大物的身軀裡,柔軟、冰涼、又滑膩,有什麼東西像尾巴一樣纏繞在他身上,一圈又一圈,想要像絞殺獵物一樣殺死他。
冰涼的液體在白殊臉上流淌,起初他以為是怪物流下的口水,可越來越多的冰涼液體幾乎將他整張臉打濕,白殊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。
桑昭一接觸到白殊,大腦裡象征理智的那根弦就“砰”地一聲斷了,白殊整個身體都快陷進他的身軀裡,他快將他完全吃到肚子裡了,用身體上的感官把白殊舔了一遍又一遍。
可他仍覺得不夠。
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這麼饑.渴過,渴到連白殊的一根手指都反複舔.舐,吸取著他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祭品香氣。
他恨不得把他吃到肚子裡,可吃到肚子裡之後呢,他品嘗過這樣的美味,要如何忍耐祭品徹底融為他的一體,再也找不到的事?
這個念頭隻閃過一瞬間,理智就被衝垮,他變成了沒有思想的野獸,隻知道不斷給獵物打下標記,一口口舔舐,直到撕咬著將他吞到肚子裡為止。
從眼眶落下的冰涼液體讓白殊稍稍有了一點神智,他感覺身體被緊緊束縛著,渾身陷在未知的怪物的身軀裡。
這短暫的清醒,讓白殊脊背一陣陣發涼,渾身都在劇烈顫抖。
他是怎麼敢主動招惹怪物,想讓他們打起來的?
他憑什麼認為他會駕馭這幾個怪物,淩駕於他們之上?
他那麼弱小,在怪物麵前連求生的念頭都生不出,居然會可笑到認為能在幾個怪物之間周旋。
白殊胸膛不斷起伏,大口大口的呼吸,眼淚從他的臉上流淌,又很快被怪物舔舐乾淨。
哪怕是他的眼淚,怪物也像吃到了絕佳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