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 動怒(2 / 2)

“你、你怎麼在這?”詰問的同時,眼光結結實實被他嘴角的紅印吸引住了。

恍惚把才剛的脆響和詭異紅印聯想到一塊兒,宋知韻半信半疑道:“該不會是我……不小心打出來的?”

霍錚的目光直達她不上不下的右手,但笑不語。

這是默認了。

她發自內心覺得抱歉,意欲賠不是之際,驀地憶起自己現下是嬌縱跋扈的形象,於是反咬一口:“還不是怨將軍悄無聲息的,早出個聲,何至於此?”

秋千就那點地方,霍錚擠進來,大半空間都給占了去,宋知韻隻能靠邊,然她不願與他接觸,哪怕是衣裳挨到一起,也渾身彆扭,故竄起來,俯視他,靜候下文。

“若非我及時攙扶,夫人怕是免不了跌一跤。”霍錚淡淡道。

……

她發現一個現象: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,霍錚總是正襟危坐,脊梁骨直似樹乾,很符合他的形象。

怕話越說越長,宋知韻就此打住,問遠在對麵樹底下站著的雲舒問:“什麼時辰了?”

雲舒快步走來,回:“快午時了。”

思及表舅家對霍錚這個人不大滿意,這個時候造訪避不開一桌子用飯,他在場,其餘人哪裡還有胃口,於是在府裡吃飽喝足,才動身。

表姐家的府邸非常闊氣,五進五出的大院子,外加一個兩畝地的園子,倘非以前經常去找表姐解悶,摸得熟門熟路,迷路也是有可能的。

事先沒通知表姐要來,見到她時,表姐頗為意外,留意到她身邊的霍錚時,摻了些微的客氣。

“你怎麼也不派人來遞個話,早知你要來,我應該好好打扮打扮,才顯得鄭重。”何爾若推她在椅子上坐了,又以手勢邀請霍錚,“霍將軍,請。”

霍錚頷首,直接無視何爾若表示的那個座位,自然而然坐到宋知韻身邊。

宋知韻看在眼裡,臉上浮出淡淡的一層無奈,朝於對麵坐定的何爾若擠眉弄眼,悄悄比口型:煩人。

何爾若也是個調皮的性子,所以和她十分投緣,有心調侃幾句,礙於霍錚一個大活人在場,姑且罷休。

“霍將軍吃什麼茶?”何爾若儘地主之誼,道。

“清水就好。”霍錚說。

何爾若一愣,心下猜測他是故意給自己難堪,還是口味如此。

“表姐,將軍他口味淡,我口味重,喝牛乳茶,多放糖,最好是甜掉牙的那種。”宋知韻的睫毛撲閃撲閃的,眼睛亮亮的。

連日來和霍錚在一個桌子上吃過好幾次飯以後,有關他嗜血成性的傳言,在她這不攻自破。

他隻喝清水,鮮少食葷,飯桌上大半葷菜全被她一人吞吃入腹,而他來來回回就那麼幾盤素菜,吃起來更是細嚼慢咽,不疾不徐,襯得她活像隻餓狼。

何爾若明了,交代婢女照辦。

“表舅表舅母今兒沒出門遛彎吧?”宋知韻單刀直入。

“昨兒去城郊的河邊釣了幾個時辰的魚,回來就喊累,今兒說什麼也不能去了。”何爾若笑嗬嗬的。

她也笑,又問:“怎麼不見表姐夫和念念?”

念念是表姐的女兒,大名沈輕禾,剛滿四歲,分彆繼承了表姐嬌豔的樣貌、表姐夫清冷的神韻,自小就是個美人胚子。

何爾若笑道:“前兒金陵傳信回來,婆母病了,你表姐夫放心不下,坐船趕去侍奉,念念聽說,哭個不住,吵著鬨著回去看祖母。我是走不開,不然斷沒有留在這的道理。好在婆母病得不重,再有幾日,就好全了。”

宋知韻抿抿嘴,道明來意:“實不相瞞,我來是有一樁事和表姐商量。”

此時,婢女入內奉茶,她順手接在手心呷了一口,繼續說:“表舅表舅母好不容易來一次,不趁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