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 荒唐(1 / 2)

《大將軍他非我不可》全本免費閱讀

宋知韻沒有久坐的想法,隻站著與霍錚客套:“將軍的傷,要緊嗎?”

一麵問,一麵打量。

他依然穿著那身玄衣,背後有一塊地方,依稀變了色,看樣子是風乾的血跡。

“無妨。”覺察到她探究的眼神,霍錚把身子正對著她,淡淡一笑,“抱歉,因為我,把你折騰起來。”

此時的他,比之早晨,憔悴了不少,戾氣蕩然無存。

雖不知他與家中矛盾的全貌,可驟見活閻羅脆弱的一麵,不免生出幾分同情來。

“就算不礙事,也得上藥啊,萬一化膿了,不是玩的。”宋知韻半是歎,半是勸。

霍錚的眼裡好似下起了春雨,徐徐道:“你在關心我?”

未設想他會是這等反應,喉嚨裡一堵,竟找不出合適的言辭來作答,而他,就這麼靜視過來。

氣氛,陡然僵化。

幸好孟康及時出現,化解了彌漫在空氣中的尷尬。

“將軍,菜放得太久,全坨了,已讓重做了,您再等……”孟康機警,覺出異常,忙原路返回,大半截身子在外麵,剩一顆頭探進來,“估計快好了,屬下去瞧瞧。”

宋知韻欲把人叫住,卻隻捉到一陣空氣。

“……夜已深,不打擾將軍了,將軍記得吃飯塗藥。”“局促不安”四字明明白白寫在臉上,她顧不得掩飾,轉身就走。

霍錚沒有阻攔,眼光一直黏著那漸漸融入暗夜的背影,唇邊慢慢溢出一個笑弧。

雲舒害怕霍錚,不敢靠書房太近,便在院子外等,內心的慌張使得死死釘在一個地方變成一件難事,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,已來回轉了幾十圈了。

踱得累了,便換成踮腳伸脖子張望,可巧,望見了健步如飛的宋知韻,遂急相迎:“您去這麼久,奴婢還以為您……”後邊的話不合時宜,識趣咽了回去。

宋知韻腳步不停,斜風卷起她兩鬢的碎發,在空中搖曳生姿。

路途過半,她猛然兜住雙腿,不可思議道:“他剛才問我,是不是在關心他,這也太荒唐了。”

雲舒和她不謀而合,嘴巴圈成一個圓。

“我真搞不明白,他究竟為何對我如此寬容。”她一屁股坐到回廊的圍欄上,仰天向月,“我一沒家世,二不賢惠,怎麼就獨獨賴上我了呢?”

雲舒也來坐著,提出一個可能性:“一定是您生得傾國傾城,將軍他對您一見鐘情了。”

宋家雖家世平平,但她們姑娘貌美,倘非聖上惟皇後一人不可的話,鐵定被選進宮當娘娘,因此自及笄後,登門提親之人不計其數,其中大有顯貴人家,夫人有意從中擇選一位,架不住姑娘不情願。

出嫁前夕,夫人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絮叨,當初早早聽人勸,何至於跳入火坑,姑娘仍舊聽不進去,擲地有聲反駁:隨便選一個人托付終生,和嫁給霍錚,都是跳火坑,哪個也彆嫌棄哪個。

姑娘打小就有主見,不合心意的東西,再好也瞧不上眼。

宋知韻認真思考片刻,覺得或許就是這個理,便不由對得把霍錚歸為“見色起意”的一類人中,自然而然給他冠以“膚淺”的頭銜,胸中鬱結的疑雲隨著一消而散。

次日一早,霍錚照常派人來請她一齊用膳,彼時,她正在寫待會要遞與許歲寧的信,便隨便應了聲:“知道了,這就來。”

收回最後一個筆畫,將其裝入信封以後,把雲舒喊來交代:“你去許府一趟,把它交給許姑娘。”

信上寫著去西山踏青的始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