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 雜碎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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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旭日初升,鄭秋山領著賀景悠哉悠哉回來,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十分熱絡,稱呼也變了——鄭秋山叫賀景為小七;賀景尊鄭秋山為老師。

宋知韻納罕,喚住打算回屋洗漱換衣裳的賀景,笑道:“賀公子,短短兩日,真讓我刮目相看呢。”

賀景麵色大變,忙作揖道:“嫂嫂真折煞小弟了。‘賀公子’三個字,萬萬擔當不起,直呼大名就好。”

宋知韻並不講究這些虛禮,他既有言,便改口:“行。說起來,可得向你道喜了,正式拜入秋山先生門下,做了這小師弟。”

賀景則五味雜陳,鎖眉道:“不瞞嫂嫂,小弟自知自己德不配位,全然無法和眾位同門相提並論,先生破例收我,大半是念在大哥的情麵上……令我實在汗顏。萬一往後仍愚不可及,辜負了先生並大哥的期許,更無顏見人。”

她不以為然,樂嗬嗬道:“這就是你胡思亂想了。秋山先生能從一大把人中挑中你,定有自己的道理,你又何必妄自菲薄。”話到這,自然轉開話題:“對了,我冷眼瞧著,那秋山先生性子難以捉摸,你們出去這兩日,該不會隻是帶你消遣吧?”

“消遣倒也算不上,”賀景分辨出她的弦外之音,無非是拐著彎打聽他何以獲得這份殊榮,奈他也一頭霧水,“老師他精通醫理,而西山上長著許多奇花異草,皆可入藥,所以一路走走停停,將各種藥草的藥性傾囊相授。可惜事先未準備筆墨,不然一字不落記下來,再好好溫習,必大有所獲。”

眼見打聽不出什麼,宋知韻收起聊下去的念頭,放人離開。

聖上壽辰將近,不好再逗留,各自整理完畢,告彆白鷺書院,向城內進發。

霍錚兄弟照舊策馬慢行,剛好給乘車的宋知韻主仆閒聊的機會。

因惦記雲舒昨兒心情不佳,故柔聲詢問:“昨晚回去以後,孟康那小子去跟你賠罪了沒有?”

“孟康”二字一出,雲舒臉色驟變,氣哼哼道:“才不要他虛情假意的,保不準又憋著什麼壞心思耍人玩。”

宋知韻護短,順著話頭狠狠指責孟康一通,瞥見她麵露笑意,方笑道:“等到家後,一定重重罰他。聽說他最看不上所謂的酸臭文人,那就罰他抄五遍論語,讓他好好學學君子作風。你覺得這個法子夠不夠解氣?”

雲舒微微撅著嘴巴,斂眸悶聲道:“他五大三粗,成日喊打喊殺,萬一因此記恨奴婢,再找奴婢的麻煩……還是算了吧,彆帶累您和將軍起口角。”

這個時候,宋知韻對有關霍錚的事務極其敏感,不防聽雲舒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,氣焰陡然滅了大半,生硬道:“談你就談你,老捎上我做什麼,何況是孟康犯錯在先,放任不管才說不過去,霍錚又非糊塗之人,何苦與我生氣。”

雲舒恍然大悟:“是奴婢說傻話。將軍對您關懷備至,事事依著您還來不及,怎會惹您不高興呢。”

她擺弄著手帕,語氣極儘無所謂:“誰稀罕他的關心。在飛雲樓時他捉弄我的場麵曆曆在目,我記性好著呢,決不上第二次當。”

口頭上不留情麵,心裡卻似下起春雨一般,象征喜悅的種子悄然萌芽。

夜幕降臨,車馬駛過長樂街,賀府與霍府不同路,於是賀景掉轉馬頭,先行一步。

蹉跎小半日,宋知韻身心俱疲,倚在車窗邊昏昏欲睡,許是累極的緣故,這回對伏在霍錚懷裡的行為,並不太抗拒,甚至院子的大門尚沒摸著,眼皮子便不覺黏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