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星一喜,連忙抽出最下麵的文件袋,果然在一本記事簿裡找到了印滿指紋的地權文書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
小心翼翼收好泛黃的紙張,關星跑出學校,拐進一旁的工地。
遠處,兩撥人正隔著一段距離對峙,羅夏瘦小的身板擋在隊友們麵前,生怕幾個大男人一激動跟村民乾架,她的身後,七八個村民手拿鋤頭棍棒,凶神惡煞地指指點點罵著人。
對麵說得難聽,陸隨然一摘眼鏡就要衝上去,羅夏慌忙攔住他,“等星星找到文書證明是他們占地就行了,你不要衝動!”
機構有規定,他們要是跟當地人發生嚴重衝突就必須走人,她不想隊友們為了這些人留下遺憾。
“什麼占地,這地本來就是老子家裡的!是你們他媽的占了老子的地!”
“小姑娘家家亂說話,當心被拔了舌頭不得好死!”
“什麼狗屁老師,沒有證據就造謠是吧?!你這種人也配當老師?不要教壞我們銀杏村的小孩!”
羅夏即便從小在山村長大也沒有聽過這麼惡毒的話,當即白了臉色,“我沒有亂說,我們馬上就能找到文書了……”
“你還敢說?!”李東惡狠狠地瞪眼,揚起手中的棍棒就朝羅夏打了下去。
“夏夏小心!”高雅淳驚叫。
手腕粗的棍子眼看就要落在頭頂,羅夏呼吸停滯,猛地閉上眼睛。
千鈞一發,嚴華想也不想挺身而出,將羅夏整個人護在身前,生生用背挨了一棍。
關星遠遠看見,懸到嗓子眼的心猛然落下。
那一棍要是敲在羅夏頭上,碧玉絲也難救。
對方這一動手,性質全變了,躲在一旁不敢生事的工程隊長立馬報了警,耀陽小學的王校長也給吳校長打去電話。
“姓王的,你乾什麼?!”
“打傷支教老師,我看你們怎麼跟鎮上交待!”王校長氣狠了,溫和氣質全無,學著對方的樣子潑婦一般喊叫。
李東老婆一揮鋤頭,還在蠻橫地吆喝:“交待個球!是他們拿不出證據亂講,還賴上我們了?今天我們兩家把話撂在這兒,要麼每年給夠租借費,我們同意你們用地,要麼一輩子都彆想建這樓!看誰耗得過誰!”
“刁民,真是一群刁民。”警察已經出警,工程隊長忍不住指責。
“哼,管球你怎麼說。”
場麵又一次僵持,羅夏幾人圍在嚴華身邊查看傷勢,完全顧不上他們在說什麼,王校長不敢動這些當地人,隻能乾等著警察和吳校長趕來。
“誰說沒有證據。”
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。
關星撥開人群,走到兩撥人中間舉起地權文書,揚聲道:“這一份就是當年鎮政府劃地時和銀杏村村委會簽訂的地權證明,上麵寫得清清楚楚,劃地麵積是1.5公頃,可耀陽當年建校資金不足,實際隻用了不到1公頃,剩下的部分,全被你們兩家四戶在這些年裡一點點瓜分掉了。”
李東老婆抵死不認,“不可能,從沒聽過有什麼地權書,一定是你們隨便找來騙我們的!”
“是不是真的,找人驗驗不就行了?”
關星懶得聽他們廢話,讓王校長找來了當年簽字的前任村長。
老村長一把年紀走不動道,被王校長一路背來,後麵還跟了一群看熱鬨的村民,剛把老人家放在凳上,吳校長的車也到了,一同從車上下來的還有銀河鎮的陳鎮長。
關星幾人在剛進銀河鎮時就由幾個領導一起接待過,對陳鎮長也熟悉,看來吳校長是知道嚴華被打,特意請來鎮長護犢子了。
“沒錯,這是我當年簽的字。”老村長戴著老花鏡,躍過紙張看著一眾人,“你們怎麼把這東西找出來了?”
陳鎮長也道:“是鎮裡的公章,沒有假。”
沒想到真有地權證明,李東兩家人占地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,臉色一下變得難堪。
關星沒給他們留麵子,當著眾人的麵把一夥人鬨事打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