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,警察就帶著人來到了山莊,帶隊的正是吉禮的大哥,諸伏高明。
吉禮已經好久沒和大哥見麵了,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寒暄的好時機,所以隻是和哥哥打了個招呼。
諸伏高明先組織人手把飄在池裡的真田信也撈了出來。溫泉溫度較高,真田信也的屍體又在池裡泡了不短的時間,法醫也無法給出具體的死亡時間,隻說大概是昨天夜裡22:00至淩晨3:00之間。
法醫將屍體運回局裡進行屍檢,進一步明確死因,諸伏高明則留下來了解情況。
警校組三人住在一個房間裡,那個時間段他們都在房裡沒有外出過,可以為彼此作證。
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十點多的時候,正在找老爺子拿酒,拿了之後二人回房,就沒再見到他了。
不過老爺子年紀大了,應該做不到把一個成年男人溺斃在水中,所以暫時排除。
兩個女生都說自己在房間裡休息,無人作證。不過她們倆身材纖細,應該也無法製服那真田信也。
五條悟和夏油傑拿完酒回來正好碰上來找吉禮借浴袍的藤本一郎,聽吉禮說,這人說房裡的浴袍不小心掉池子裡濕了,本不是什麼大事,但目前來看,他的嫌疑最大。
一名鑒識人員跑過來在諸伏高明耳邊低語了幾句,諸伏高明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他將所有人都聚集到客廳,然後找了一個空房間,一個個對他們進行問詢。
因為其餘人和死者都沒什麼社會關係和直接衝突,所以諸伏高明從大學生們開始問起。
第一個是佐藤佳子。
她的神色還有些驚慌,眼神無光,身上披著剛剛萩原研二脫下來遞給她的外套,兩隻手緊緊的攥著衣襟。
諸伏高明示意她坐下,並且不用緊張,這次問詢隻是了解情況,並不代表認定了他們就是凶手。
女人坐下的瞬間,雙手在桌上撐了一下,衣袖上滑,諸伏高明看到她手腕裡側似乎被什麼染了色。
她坐穩之後,高明開口了:“佐藤小姐,方便問一下您手腕上的這個是怎麼弄上去的嗎?”
佐藤佳子似乎沒想到諸伏高明第一個問的竟是這個問題,她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袖,遮住那個痕跡,回憶了一下之後說:“應該是化妝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什麼了吧。”
諸伏高明點頭表示了解:“昨晚上十點至淩晨三點那段時間,您在哪裡?”
之後的問題佐藤佳子回答地明顯流暢了許多:“我在房間裡休息。”
“有人可以證明嗎?”
“沒有......就我一個人,不過在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我有點睡不著,去找老板要了一杯熱牛奶......”
“您早上已經把杯子還回去了是嗎?鑒識人員沒在你的房裡看到那個杯子。”
“杯子…杯子被我不小心摔壞了,已經扔了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,可以了,麻煩您幫我叫下一個人進來。”
下一個進去的是山崎英子。
“山崎小姐你好,請坐吧。”諸伏高明沒有站起來迎她,直接示意她坐下。
山崎英子坐下之後,諸伏高明又開口了:“山崎小姐,剛剛佐藤小姐對我說,您和死者真田信也發生過衝突是嗎?”
諸伏高明根本沒問佐藤佳子這個問題,是他剛剛給吉禮發消息問出來的。
山崎英子的表情不見一絲悲傷:“我是罵了他兩句。從娜娜去世的那天起,我每天都想讓真田信也去死。”似乎覺得在警察麵前說這樣的話有點不好,“雖然我很想殺了他,但是昨天不是我動的手。”
諸伏高明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,繼續問:“你們出意外去世的那個同學,是叫娜娜對吧?您和她關係怎麼樣?”
吉禮在消息裡提到過,昨天正是因為提起這個女孩子,山崎英子才和真田信也吵了兩句。
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。娜娜是一個好女孩。”許是說起自己曾經的好友,山崎英子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,“我因為不怎麼會與人相處,在高中被彆人欺負,是娜娜幫了我,她是那麼的善良。”
“我們考上了同一個大學,又加入的同一個社團,認識了很多有趣的人。佐藤佳子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和我們來往,成為好朋友的。”
“突然有一天,娜娜告訴我和佐藤佳子,她懷了真田信也的孩子。但是,真田信也這個混蛋,他竟然用娜娜的……不雅照……去威脅她,讓她把孩子打掉,娜娜她……一時受不了打擊,服藥自殺了……”
山崎英子哭了。
“這件事隻有我和佐藤佳子兩個人知道,為了維護她的名譽,我們對外宣稱她是得了絕症不治而亡了。佐藤佳子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……明明娜娜對我們這麼好,她卻在娜娜死後依舊和真田信也那個混蛋混在一起……”
“這次的團建,是因為佐藤佳子告訴我娜娜生前有什麼東西留在這個地方,不然我也不會來。現在看來根本沒什麼東西,都是她騙我的。”
山崎英子邊哭邊說,說了很多,諸伏高明沒有打斷她,在她說完之後給她倒了杯水,又把自己乾淨的手帕遞給她。
等她平複的差不多之後,諸伏高明繼續問:“昨晚上十點至淩晨三點期間,你在哪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