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條悟一拳砸到醫務室的牆壁上,牆壁被砸出一個大坑:“那群可惡的爛橘子,我去找他們算賬。”
夏油傑和吉禮一左一右拉住他的手,攔住他往外衝的身影。
“不要衝動。”
“吉禮說的對,現在還不清楚灰原的情況,過去很可能會打草驚蛇,現在的關鍵是讓七海快點好起來。”
在幾人爭論的時候,躺著的七海建人手指微動,眼睛緩緩睜開,醒了過來,他的嘴唇微動,好像在說些什麼,但許因為是太久沒說話,聲音太小幾近於無,大家都沒聽清。
萩原研二到了一杯水,本想讓大家把他扶起來,讓他喝口水潤潤嗓子再說話。
就見平日裡情緒內斂的七海建人突然狠狠捶了一下床,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也因此裂開,滲出的血液染紅了紗布。
這下大家都聽清了,他說的是,
“本來應該是我的。”
萩原研二沒想到他這個掛名心理老師竟然還有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。
此刻,他和渾身綁著繃帶、將將能從床上坐起來的七海建人麵對麵坐著。
之前在警局時,每次出任務回來都會有專門的心理輔導來和他們談話,怕他們出現心理陰影,影響到下一次任務。
所以他倒也知道一般心理疏導的流程。
但他不想那樣乾巴巴的詢問這個少年,他們才十五歲啊,放在普通人家裡,還是能和父母撒嬌打滾的年紀。而這群少年,在這樣小的年紀,就已經和他們警察一樣做著保家衛國的工作了,甚至比他們麵臨更大的危險。
在這不到一個月的相處中,他已經不再隻是旁觀者,而是親身體會到了身為一名咒術師所要麵對的危險,也把這幾名勇敢的少年少女當作自己的弟弟妹妹來看待。
那天,七海建人把任務的全程告訴了大家。
他和灰原雄在輔助監督的陪同之下到了任務地點,因為隻是三級咒靈,所以兩人也沒有多緊張,像往常一樣等監督放好帳之後走了進去。
一開始他們沒發現什麼不對,很快看到了任務對象的身影並把它祓除了。
沒想到這隻咒靈隻是一個誘餌,他們被拉入了一個簡易領域之中。
兩人分頭尋找出路,結果領域裡藏著一個詛咒師,竟想把七海建人抓走。
千鈞一發之時,灰原雄不知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,一把推開了七海建人。
那個詛咒師抓走了灰原雄,還留下了一堆二級咒靈,七海陷入了苦戰,等他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路時,那個詛咒師早就不見蹤影了。
大家問他那個詛咒師有什麼特征時,七海建人說他長了張扔到人群中毫無特點的臉,不過倒是有一點特彆,
“他好像一直在哼什麼曲子。”
所以大家現在都出去找人去了,隻留下萩原研二和床上的病號大眼瞪小眼。
七海建人有些呆滯地靠坐在床頭,
“你不想說的話不用勉強,就當我不存在好啦,有事的話就叫我。”被五條悟賦予重任的萩原研二隻覺得頭大,他可乾不出揭人傷疤的事。
他起身準備出去外麵待著,留給少年一點獨處的空間。
就在他即將走出房門之時,七海建人開口了:“前輩,你怕過嗎?”
“怕自己死在任務現場。”
“怕……自己的同伴代替自己死亡。”
萩原研二背對著他露出無奈的笑容,果然還是個需要人關心的孩子啊。
他轉身麵對著床上的七海,姿勢隨意地倚靠在牆上:“當然怕啦,誰不怕死呢,但是總要有人去做這件事的呀。”
“至於同伴,努力振作起來為他報仇吧,他豁出性命可不是為了讓我難受的啊。”
“而且,隻要自己很強,就不需要彆人為此付出生命了。”
“所以,努力變強吧,七海。”
“而且,現在還不知道灰原的具體情況呢,我想他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,所以你也彆放棄啊,小心他回來揍你。”
萩原研二頓了頓:“好了好了,彆胡思亂想了,你要相信五條他們,他一定會把灰原帶回來的。好好休息吧,我就不打擾你了,等傷好了再來找我吧。”
又過了幾天,
五條悟他們還在外奔波,依舊沒有找到灰原的消息,倒是那首曲子有了點眉目,不過聽過的人描述出來的形象有男有女,所以他們懷疑那個男人可能是一個什麼組織裡的人。
時間悄然流逝,距離那次任務差不多過去了快一個月,灰原雄自己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