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 第 25 章(2 / 2)

靜了一會兒,範渺渺也感慨說:“世事早如塵埃,爭辯‘他們癡情人否’,除了今日入戲的你我在意,還有誰會在意呢?”

柳令襄也自覺今夜太憤世嫉俗,當著他們兩人的麵,她顯得訕訕,說:“我隻是為她感到不值。”撇嘴道,“既然不能妥善對她,當初何必‘君奪臣妻’?在這個故事中,誰曾理過範小姐的苦衷?”

話音到此,已不必多說,柳令襄恐怕是推己及人,才會心有戚戚。範渺渺與晏莊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地揭過話題,一邊對飲,一邊另聊彆的。三人喝酒,實際都在各為各的心事發愁,到最後,連台上的戲幾時落幕竟也不知。

第二日,範渺渺捂著宿醉的腦袋起身,發覺已身在惟清院。牽雲端來醒酒茶,金媽在旁埋怨不已,範渺渺回想了想,隻記得後來天旋地轉,一片空白。她是最早醉的。

範渺渺問:“莊先生呢?”

牽雲說:“莊先生叫人安置好小姐與令襄小姐,當夜就離開了。”

範渺渺坐著發怔,一時覺得若有所失,但其實是醉酒的後遺症,她頭暈目眩,半晌緩不過勁來。

那之後,接連著風平浪靜好幾日,範渺渺專心燒窯,每日奔波往返於江口與柳府,柳令襄則比她更為忙碌,因為商會臨時召集議事,看樣子來者不善,意在柳家,柳令襄不得不打起萬分精神來。

……

……

商會議事的地點在新亭會館,這是當年由柳樟帶頭資助修建的,主要用來招待往來的客商,供他們居住、飲食、談生意。會館後園有一幢矮樓,是專門辟出來的,為隱私考慮,並不寬敞,單為四家議事空置,僅一件小屋子的格局,正中央擺有一張長方桌,首席供著關公老爺,左右兩側放置交椅,依輩序而坐。

魯老板是商會會長,當之不讓坐於高位,此刻正閉目養神,他對麵坐著李老板,端著茶碗,時不時拿碗蓋刮走浮沫,卻不入飲,陳老板挨著李老板而坐,往常是嘮嗑的好手,一般聊聊天氣,聊聊往日趣聞就切題入場的,但今日也沉默著。到底他靜不下心,看了看日頭,忍不住道:“柳令襄這丫頭,竟然叫我們等她!”

魯老板說稍安勿躁:“柳家事忙,她一時脫不開身,也是正常。”

陳老板道:“難道我們不比她忙?”又看向李老板,“老李,你倒也說句話。”

李老板隻好說:“老夫哪有什麼好說?今日心平氣和地與她談就是。”

陳老板吃了一嘴閉門羹,心中無語,感情就他最著急忙慌。但陳老板也心知,他陳家底蘊不如魯家,官場路子也不如李家通暢,因此柳家異色瓷一出,首先受到衝擊的就是他們,因此不能不著急,今日給人當筏子使,也無可奈何。

陳老板說:“但我就是不甘心,憑什麼她柳家的異色瓷偏要打出新亭的名號?外人不知底細,隻道我們三家燒不出來,我這些日子以來,給人賠了不知多少笑臉,就這樣,原來的老主顧還說,要找能燒的去,她柳家這不是惡意搶生意又是什麼?”

魯老板說:“台麵上的事,你不甘心有什麼用?等會兒好好問問她,到底是個什麼想法。”

陳老板點頭:“就算她柳家工藝再好,窯口不夠,也接不了那麼多單,何必要把我們同行逼死?”說完,聽見外麵的動靜。

柳令襄匆匆趕來,誠心道歉,說有事耽擱。陳老板有心要嘲諷兩句,見到柳令襄背後的範渺渺,正好拿來給他做話柄:“柳老板,你叫我們苦等不說,此乃重地,怎麼還隨意帶人進來?”

柳令襄在他對麵落座,聞言,回身看了一眼範渺渺,自若坐正,長哦一聲:“因為我想今日避不開要談到異色瓷上麵,所以帶她來做見證。”她也爽快,不繞彎子。

陳老板說:“也好,柳老板,我們不妨敞開說話。”

柳令襄叫慢,說:“在這之前,我有一件事先要說明。”她取出一張皮紙,反扣在桌上,眾人盯著她動作,目光刷刷看向皮紙,正在思索此乃何物時,柳令襄神秘一笑,說,“這是異色瓷配方秘法。”

此話好似平地驚雷,魯老板睜開了眼,李老板索性擱下茶碗,陳老板則微微張口,瞪圓了眼睛。在座各位本就十分震驚,見她大大咧咧、輕輕飄飄地將秘法擺放了出來,更是摸不著頭腦,不明所以。

柳令襄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