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筵也坐著輪椅。
推著他的人是明祺。
徐如風一轉頭,兩個人就這麼四目相對了。
徐如風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瀾。
畢竟。
在他心目中,他還是沈非晚的親小叔。
引起不什麼誤會。
他隨口叫了一句沈非晚,“傅時筵來了。”
沈非晚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,聽到聲音,才往門口看了過去。
傅時筵此刻也讓明祺推著他走了進來。
病房中四個人。
也不知道為什麼,氣氛有些微妙。
徐如風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沈非晚的床頭,對她說道,“喝點水,慢點喝,彆嗆著了。”
“嗯。”
然後就很自覺地往病房門外走去。
就是很體貼地給他們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。
明祺當然也是有眼力勁兒的,他連忙也跟著徐如風一起離開了病房,還好心地給他們把門關上了。
病房中就隻有沈非晚和傅時筵。
突然很沉默。
沈非晚是有點口渴了。
徐如風總是很會照顧她,總是知道,她在什麼時候,需要什麼。
她微起身去拿水杯。
傅時筵推著輪椅過去,遞給她。
沈非晚看了一眼傅時筵,說了句,“謝謝。”
傅時筵抿唇。
沈非晚對他的態度,明顯比對徐如風,疏遠客氣很多。
“你怎麼樣?”沈非晚喝了一口水,傅時筵。
“還好。”傅時筵回答。
“醫生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?”
“一周左右吧。你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非晚真的不知道,就覺得還挺好笑的,“醫生沒有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間,我也不知道多久能夠出院,事實上,我身體沒什麼了,除了一身有點軟綿綿,其他都好。”
傅時筵點頭,默默地點頭。
兩個人問完彼此的身體,就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。
沈非晚也不知道為什麼,和傅時筵突然就變得尷尬起來。
好一會兒。
傅時筵說,“我聽說安姆傑斯來過了?”
“嗯。”沈非晚想了想,“前幾天,你剛醒那天來過。”
“他找你做什麼?”
“讓我回一趟安姆家族,有個醫囑什麼的,需要我去。”
傅時筵眼眸緊了緊,“你答應了?”
“我也反抗不了。如果安姆傑斯隻是取財,對我而言是最好的結局。”
“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沈非晚直接拒絕。
傅時筵看著她。
“這是我的事情,我不想再牽扯到其他人。”
“我算其他人了嗎?”傅時筵問她。
沈非晚愣了一下。
隨即說道,“除了我自己,其他都是其他人。”
“你知道,我在說什麼。”傅時筵看著沈非晚,一字一頓道。
“所以你今天過來,是想要我和說這件事情的嗎?”沈非晚也沒有在逃避。
本來早就該解決的事情。
就因為被安姆生綁架而耽擱了。
傅時筵喉嚨輕微滾動。
沈非晚知道,他不是。
他是來看她。
醒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看看他的情況。
他在重症監護室醒來的時候,他知道沈非晚在外麵。
可是他醒來後幾天在重症監護室裡麵,沈非晚都沒有來過一次。
他轉入普通病房後,她也沒有來過。
他把他爸媽支走後,不顧醫生的叮囑,強迫明祺推著他來見她。
可讓他看到的是什麼。
沈非晚和徐如風的親昵互動。
他聽到他們的對話了,知道是沈非晚是頭發纏到了徐如風的扣子上。
知道徐如風是在給沈非晚解頭發。
可為什麼會纏著徐如風的扣子呢?!
扣子在徐如風的身上,怎麼會被纏到呢?!
因為,他們離得很近。
徐如風給沈非晚解頭發的時候,他看不到沈非晚的臉頰。
他隻能夠聽到,沈非晚略帶撒嬌的口氣說痛。
沈非晚不是一個會撒嬌的人。
可她在徐如風麵前,很自然很自然。
他其實不想多想。
哪怕白芷給他看了徐如風和沈非晚相擁的照片,他也不想去介意。
可終究。
他不是聖人。
他做不到毫不在意。
他做不到,看到她和徐如風親昵的畫麵,不吃醋不計較不難受!
徐如風曾經是,沈非晚那麼愛那麼愛的人……
因為道德約束兩個人才會被迫分開。
現在沒有了那層顧慮,他還有什麼競爭優勢?!
“你還喜歡徐如風是嗎?”傅時筵突然,開口問道。
是。
他不想忍了。
他嫉妒到都要瘋了。
“我們之間的事情,沒必要扯到其他人身上。”沈非晚冷聲說道。
“我難道沒資格知道,我妻子到底喜歡的人是誰嗎?”傅時筵一字一頓,“沈非晚,我們還沒有離婚!”
沈非晚皺眉。
今天的傅時筵吃了炸藥嗎?!
口氣這麼衝。
“隨時都可以離婚。”沈非晚口氣也不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