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”沈非晚冷漠道,“當年我們是好聚好散,現在我希望依然是。”
“好聚好散?”傅時筵搖頭。
他從來都不是。
他隻是……不想她為難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沈非晚起身。
傅時筵看著她。
看著她近在咫尺,卻又,伸不出手去拉她。
沒有人知道,他等她回來等得有多辛苦?!
沒有人知道,當他知道她回來後,他有多高興。
沒有人知道,當他知道她回來後又要離開時,他有多慌張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難她是為了什麼?
大抵就是,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。
想要讓她,注意到她。
像年少情竇初開時,會用幼稚的方式,吸引喜歡的人。
“不走行嗎?”傅時筵問她。
沈非晚微愣,“不行,本來今天來這裡是想要弄明白,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?但現在既然你大發慈悲了,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不離開蓉城不走了行嗎?”
“不行。”沈非晚依舊回答得很堅決。
“其實我和白芷……”
沈非晚的電話突然響起。
傅時筵的話,咽在了喉嚨裡。
沈非晚接通電話,“如風。”
聲音,是他很少很少聽到過的溫柔和輕揚。
“在哪兒呢?”
“沈家。”
“你在沈家做什麼?”徐如風臉色明顯就變了。
“你爸生日,讓我來。”沈非晚說道,“還問我你在哪裡,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?”
“我聽安姆傑斯說,Charm會退出中國市場,所以你應該快回來了吧?”徐如風直接轉移了話題。
“現在情況有變。”
“怎麼了?”
“貸款應該問題不大了,如果能夠快速解決欠款的事情,Charm在中國市場還有救。”
“所以你近期不一定能回來?”
“抱歉。”
“沒什麼,你注意照顧自己的身體。”徐如風叮囑。
“好。”
掛斷電話,沈非晚看向傅時筵。
嘴角的笑容還沒有消散。
她說,“你剛剛說什麼?”
傅時筵眼眸垂暗,淡淡地問道,“徐如風怎麼沒有陪你一起回來?”
“那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處理。”
“他不擔心嗎?”傅時筵玩笑道。
“不擔心。”沈非晚淡然地說道。
傅時筵點頭,默默地點頭。
這是要多信任,才會放任沈非晚一個人回到蓉城這個地方。
“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。”
傅時筵沒說話。
沈非晚轉身離開那一刻,“我就想問一下,你是什麼時候知道Charm的工程款被人挪走的?”
“很早。”傅時筵也沒有隱瞞。
沈非晚猜想也是。
不管如何Charm入駐蓉城也算是蓉城商界的一個大事件,傅時筵會關注也是理所應當。
而以他的人脈,不缺人告訴他一些小道消息。
“那時我並不知道,Charm蓉城的入駐事宜,是由你來負責。”
“如果知道你會提前告訴我嗎?”
“不會。”
沈非晚冷笑了一下。
問了當沒問。
“但知道後,我第一時間告訴你了。”傅時筵補充。
“嗯?”
“你仔細想想。”
沈非晚皺眉,一會兒,“所以我第一天去Charm的時候,那些來鬨事兒的人,是你安排的?”
“那倒不是,我隻是讓人告訴那個包工頭,Charm的工程款不好結算了而已,他們自然就會來鬨了。”傅時筵解釋。
沈非晚有些沉默。
不知道該對傅時筵說什麼。
要說感謝吧,他確實在暗中故意為難她,讓她遲遲貸款不了。
要說不感謝吧,他又確實通過他的方法告訴了她,工程款被人卷走的事情。
否則極有可能卡爾文害怕承擔責任,把這件事情暫時隱瞞了下來,等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,比現在的局麵更難以挽回。
“時筵。”
安靜中。
白芷的聲音傳來。
沈非晚甚至是本能地往旁邊走了一步,保持了和傅時筵的距離。
傅時筵就這麼看著她的動作,臉色微沉。
“你在這裡?我剛剛忙完才過來。”白芷很自若地走向傅時筵,笑著說道,“結果找了整個大廳都沒見到你,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宴會的氣氛,來這裡透氣了。”
沈非晚已經不動聲色地離開了。
走得很自若。
也很淡定。
沒有一絲留戀。
怎麼還能有留戀呢?
當年說走就走。
一走就是五年。
“時筵……”白芷叫他。
是因為他的視線,一直放在沈非晚離開的背影上。
她受不了。
“白芷,離我遠點。”傅時筵沒有看她一眼,聲音異常地冷冰。
白芷的笑容瞬間僵硬。
她看著傅時筵,眼眶紅潤,“時筵,我錯了,上次……”
“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。”傅時筵說,“彆再挑戰,我的底線了!或許下一次,就是最後一次。”
傅時筵丟下一句話,大步離開。
白芷就這麼看著傅時筵離開的背影,眼底的慌張痛苦瞬間變成了殘忍和瘋狂!
她很深刻地知道,傅時筵不會再愛她了,也絕對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。
她要是再做出格的事情,她和傅時筵真的會徹底鬨崩!
她可以接受傅時筵不和她在一起。
但她絕對不會接受,傅時筵和其他女人在一起。
她可以陪著傅時筵單身一輩子。
可她不能看著他,娶了任何女人。
特彆是,沈非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