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迷迷糊糊地從靠枕下摸出正在震動和響鈴的手機，順手劃了接聽，又重新闔上眼皮。
“念，你準備一下，半小時左右我們過來接你。”是林朵的聲音。
“啊？現在幾點？”
“七點半。”
“才七點半，太早了吧！”
林朵的聲音聽上去激動又精神：“早什麼早，我跟婚紗店約的是十二點，不得提前點到，去遲了萬一路上堵車什麼的怎麼辦！”
“嗯，好，我現在就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，喬與念突然想起來，自己已經在雲城城郊了。
“啊，那個，那什麼，你不用來接我了。”
“你什麼情況，昨晚答應得好好的，陪我試婚紗，現在臨時放我鴿子？”
“不是，朵朵，”喬與念翻了個身，趴在了沙發上，“我不在東原，現在已經在雲城了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——”電話那頭沉默兩秒，隨後悶笑幾聲，“哦～我知道了，是不是昨晚跟程遇一起回去的？”
喬與念眨了眨眼：“嗯。”
“那你現在在家？”
“沒，在城郊這邊的一個會所。”
林朵刻意地咳了兩下：“你倆……睡了吧？”
喬與念將頭撐起來一點，很嚴肅：“沒睡。”
林朵顯然不信：“是嗎，不乾點啥事，那你們在外麵過夜乾嘛？”
“……”喬與念深吸一口氣，又緩緩呼出去，“他昨晚來這裡談事情，順便把我帶過來，反正我睡那會兒都快四五點了，也沒見他人影。”
“嘖嘖嘖，程總也太不給力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喬與念不自覺癟了癟嘴，給不給力的，這個問題怎麼說呢。
怕林朵繼續深究關於程遇的事，她隨便扯了個借口掛掉電話。
通話界麵退出後，喬與念視線聚焦在屏保上方的數字上。
？？？才六點半！
她在林朵的微信聊天框裡打了”你有毒吧，現在才六點半！”，想了想，又把字全部刪了。
喬與念摁熄屏幕，正準備接著睡，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從旁邊傳過來。
她猛地一起身，就看見程遇正坐在另一條沙發上，雙手搭著膝蓋，滿麵春風地看著她。
“程，程遇哥，你怎麼在這？”
“嗯？”程遇緩緩起身，朝著喬與念走過來，最後坐在她的旁邊，抬手捏了下她的臉，“這才幾個小時，就不認我這個男朋友了？”
“……”喬與念僵笑了下，“沒，睡懵了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”
程遇溫柔地撥著喬與念肩上的發絲，眼睛裡似乎是有水光在閃：“你說你四五點才睡，是在等我嗎？”
“……”
喬與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她心裡確實不想那麼快就跟程遇發生什麼，但事實上又很享受跟程遇在一起的時光。
從程遇出國後到昨天為止，她已經有二十多天沒見到他，在那二十幾天裡，思念與日俱增。
他好不容易回來了，表了白，兩人又稀裡糊塗確定了關係，喬與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