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與念哼笑一聲:“搞笑。”
“我說認真的,教你的過程正好可以複習一遍。”
當天喬與念確實以為程遇在開玩笑,然後自己也玩笑著答應讓程遇通過電話輔導功課。
隻是她沒想到,自那以後,程遇果真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她教她數學,到了後來不止是數學,連帶著其他科目程遇也一起講。
高一那一年,程遇在電話裡和喬與念說了無數遍早安和晚安。
也是在那一年,丁鳳萍過生日,原本喬與念以為程遇會和鞠華一起來,可生日當天,隻有鞠華一人前來。
那時候不知為何,懵懂的少女很想問程遇他為什麼沒有一起來,但始終沒有問出口,最後是鞠華在飯桌上提起,程遇前幾天做了闌尾手術,還在臥床休息。
當天鞠華還說:“醫生讓阿遇好好休息,可是那孩子,每晚上熬到十一點多,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就起來,在房間嘰嘰喳喳地背書。”
喬與念才一聽鞠華所言,就知道那兩個時間段程遇並未在背書,而是在跟她打電話。
她這才想起,四五天前,程遇曾問她可不可以休息幾天,想睡幾天懶覺,那時候她因為隔周要考試,就讓程遇彆睡懶覺了,再幫她刷刷題。
丁鳳萍生日那天正好是周五,當天晚上喬與念就說第二天想跟鞠華順路一起去一趟雲城,去市裡的大圖書城買點學習資料。
喬與念頭一天跟程遇說過第二天要睡懶覺不用早起,第二天到雲城時剛好到了午飯時間,阿姨說程遇早上起床吃了早餐又回去繼續睡了,現在還沒醒。
鞠華讓阿姨去叫程遇起床,喬與念卻主動說她去。
阿姨把喬與念帶到程遇的房間外,她輕叩著他的臥室門。
裡麵應聲:“起來了。”
幾分鐘後房門被打開,程遇看見喬與念的第一個反應是揉了揉眼睛,確認沒眼花,他驚喜道:“你怎麼來了。”
喬與念站在原地,喉嚨有點堵著說不出話來,似乎過了好幾秒,她才說:“你好點了嗎?”
程遇撓了撓後腦:“你知道了?”
“明明自己生病,為什麼不好好休息,我說讓你彆睡懶覺你就不睡,那我讓你彆吃飯你是不是就不吃!”
不知為何,明明是在責怪程遇,可喬與念的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流。
她分不清流淚是因為擔心程遇的身體,還是後怕他沒被自己拖得嚴重,亦或是因為心裡理不太清楚的感動。
總之,她很討厭自己的矯情,很討厭在程遇麵前失控的感覺。
“彆哭了,好不好,”程遇有些手足無措地拍了拍喬與念的腦袋,“不是因為你說不讓我睡我才不好好休息,隻是生物鐘已經了早起和晚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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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父母去世後,任何人對喬與念好,她都會還回去。
可是程遇對她的好,從以前到現在,她要怎麼還?她能為他做什麼?
幾乎隻用了一秒,她終於想到了,所以——
“男朋友,我們明天去領證吧。”
暖色光源打在程遇的長睫上,他的眼睫輕輕翕動,帶著影子在雙頰上下漂浮。
“好啊。”程遇抬了抬眉,似乎以為喬與念在開玩笑,“在酒吧還不肯,怎麼現在突然改主意了?”
喬與念目色堅定:“我說認真的。”
“……”
世界安靜下來片刻。
男人和女人的眼神在光束中波瀾起伏,而後又都歸於平靜。
所有想說的話都像在無聲地往外擠,逐漸把兩人包裹進這漫長無垠的夜色中。
似乎過了很久,程遇才將喬與念輕輕柔柔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