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人花:……
惹怒一個植物何其簡單。
看著朝自己一開一合的食人花花瓣,相宜雖然聽不懂,但能感覺到它罵得非常臟。
一人一花就這麼實現了跨種族交流。
但是這種肮臟的和平並沒有持續多久,相宜還是逃不過被花吞掉的命運,好在關鍵時刻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道光刃,將困住相宜的藤蔓給斬斷了。
相宜突然從空中墜落,半路被人接住,這才沒把腦袋摔開花,隻是當她想回頭看看是哪位大俠時,脖子一痛就暈了過去。
隻在恍惚間她看見了一個斷角,一個詞兆放大版的斷角。
魔君抱著暈倒的相宜不知所措。
他剛才不知是出於哪種心理,下意識覺得不能讓相宜看見自己的這個樣子,於是就把人給捏暈了。
至於那朵食人花則被他拍成粉碎。
魔君將暈倒的相宜帶回林子深處的一處樓閣中,那是他最常愛棲息的地方。
將相宜小心放到榻上之後,魔君這才發現今日的相宜似乎與平常不同。
潔白的月色下照在她的臉上,不施粉黛、不作任何點綴的樣子顯得是那麼乾淨簡單。
平日裡總是被匆匆挽作一團的三千青絲此刻被長長地披散在身後,偶爾隨著林間的清風起舞。
她的腰在繡著蘭花的腰帶下顯得盈盈一握,看起來是那般柔弱纖瘦。
寬大的袖子將她的手攏去一半,隻露出幾隻細長白皙的手指。
這個淡藍色很襯她,安靜又溫柔,柔弱卻也堅強。
從前魔君就覺得相宜的眼睛生很好看,她的眼神溫柔明亮,他總是會因為相宜的這雙眼睛、因為她的溫柔變得不像自己。
可此刻相宜僅僅換了一身衣裳,他才後知後覺的覺得原來眼睛隻是她萬分優點之一。
反應過來自己看入神後,魔君尷尬地移開眼睛,繼續手裡頭的活,雖然他總是克製不住往相宜那裡看。
起初他是想將相宜送回去的,畢竟這裡不是她該待的地方。
但他沒有這麼做,而是把人帶回了自己的地盤。
魔君對自己的行為有些不解。
把東西叼回自己的巢穴,這是那些還沒成年的魔崽子或是妖族才會做的事,但他剛才這麼做了。
思來想去他隻能把這一切歸咎於自己尚未恢複的原因之上。
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時機,早點讓相宜適應自己這個樣子。
……
相宜醒來時,第一件事就是揉酸痛的脖子,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自己最近落枕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。
正當她想再睡一會兒時,看見的便是一個身著黑衣、長相俊美的男子。對方悠閒的坐在欄杆之上,一隻腳隨意搭著,一隻腳踩著欄杆。
烏黑頭發隨意用一截紅色布條半紮著,額鬢散落的頭發絲絲縷縷隨風微微晃動,襯得那本就清冷的氣質越發孤寂和生人勿近。
男人薄唇輕抿,雙眼專注地看著手裡的木劍。
修長白皙的手指正拿著木劍仔細在上麵刻著什麼。
相宜不是個看重容貌的人,但是她確實是被眼前的人給輕易迷住了。
魔君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坐立難安,相宜那肆無忌憚的打量讓他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,手也不知道放哪裡才好。
最後受不了了,乾脆扭過頭直視相宜,狠狠盯了回去。
四目相對,對方眼神還這麼冰冷,相宜腿一軟就啪的從床上坐到了地上。
“彆吃我!彆殺我!”
魔君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,見相宜看見自己是這樣的反應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