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 妖精(2 / 2)

“那我隻能送你到大道口,你自己進去,那地方車太多,進去就不好出來了。”

“為什麼不好出來?”

“你是外地人吧?”這本地人都知道,赫赫有名的金玉庭並不毗鄰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,反而在那條娛樂街一角,占地雖廣,可外麵車道狹窄,裡麵的停車位也不夠充足,往來的豪車能將它左右那條小路塞滿。

見霍峋真是外地人,司機還熱情地為他介紹起了燕城的朝陽產業,一水的夜經濟。

其實他不說,光看外麵那些靚麗的招牌和耀眼的燈光,霍峋也知道這一片都是做什麼的,京市有差不多的地方,酒吧一條街。

霍峋這等家中錢權不缺的富貴少爺,自然也有過紙醉金迷的日子。

高級的低級的,庸俗的浪漫的,家裡也並不多置喙,畢竟他們這個年紀,本就該在酒吧,迪廳,碟片店裡來回打轉,發揮身體裡的荷爾蒙,消磨大好春光。

且在霍家來看,霍峋在京市做那等酒囊飯袋瀟灑紈絝,都比如今梗著一根筋去股市裡當個‘賭徒’要好。

出租按照說好的停在了金玉庭最外的街口,剩下的路要霍峋自己下車走。

霍峋從霍嶸那知曉鄭秋白是這金玉庭的老板,原來家裡開會所,做的就是這等人情往來的生意,怪不得論鑽營霍嶸也要甘拜下風。

每走一步,霍峋都在思考這鄭秋白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人,也在思考這鄭秋白找人盯著自己是為了什麼。

他雖然一瞬間豬油蒙心到了燕城,但絕對不是來找鄭秋白打秋風的,如他一開始對待霍嶸的無動於衷,他對霍嶸這‘臭味相投’的朋友也無動於衷。

鄭秋白在霍峋眼裡,隻是個陌生人,至於他心底奇怪的感觸,則被歸咎於在海市熬的夜太多。

霍峋在進入金玉庭的時候遭到了阻攔,他沒有VIP的資格和通行證,也不是大堂經理的熟麵孔。

去年時不少小流氓被言問澤雇來找茬,日夜不休在大廳裡叫囂著要見鄭老板,如霍峋這般看起來身強力壯不好惹的小夥,經理得慎重處理,叫保衛處盯著。

一會就是正式營業的時間,千萬不能出現什麼亂子。

霍峋沒有想過在人家生意場上鬨事,他隻想見一見鄭秋白,把事情說清楚。

倘若鄭秋白隻是為了霍嶸的囑托就要盯著他在燕城的一舉一動,這已經過界了,要是他再繼續這樣踩霍峋的底線,隻會得到和劉旺一般待遇。

霍峋的拳頭從來一視同仁,等他回京市,霍嶸也少不得一頓打。

可憐當年超生下來的霍三少幼時被大哥的鐵拳教育,長大了還要挨弟弟的擂,哥不疼弟不愛。

大堂經理和阿良聯絡了一番,得知鄭老板要親自下來應付這人高馬大的小夥,忙不迭把人請到了一旁,為一會要到場的VIP騰出地方。

霍峋剛站到一邊金色的立柱旁,門外便傳來喧囂,一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。人群裡最有權勢的往往都站在中央,也往往穿的最為穩妥,襯衣西裝,灰撲撲的立領夾克,潮流花哨的穿搭是不會流行進這堆中年的成功人士與體製領導中的。

在這群和霍峋大哥年紀差不多的中年人上樓時,電梯層出現了一個逆著人流往下走的年輕人,米白色的羊絨西裝在一眾黑灰中凸顯至極,那冗長的人群見到他再一次迸發熱烈的寒暄。

哪怕隔著很遠,霍峋也能看清對方臉上笑出的潔白貝齒,交談聲聽不真切,但與他說話的每個人臉上的笑都十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