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霍田螺(2 / 2)

他背對著霍峋,似乎對身後的一切都無知無覺,那被透黑色的西裝襪勾勒纖細的一隻腳蹬在沙發上,正低頭解著襪夾,襯衣本就短,這樣的動作幾乎能清楚看到那被平角內褲包裹的臀。

霍峋猝然扭開臉,攥著墩布木把的手青筋暴起。

他懷疑鄭秋白有暴露癖,這懷疑相當合理。

不然沒有辦法解釋這個人為什麼一到家就要脫光光,且洗完澡之後總穿著那寬鬆到一覽無餘的浴衣滿屋子轉悠,甚至連睡覺都不穿居家服!

霍峋完全不能理解鄭秋白野獸一樣的習慣。

但在鄭爺眼裡,浴袍他一天一換,對他而言已經是舒適的居家服了。

至於睡覺過程中浴衣會鬆開,那也不是他能控製的。

再說了,誰讓霍峋看了?

還有,霍峋為什麼會知道他睡覺時候不愛穿衣服?

“我還以為你在房間,”鄭秋白聽到了身後憋悶的粗喘,利落地解開身上剩餘的四條夾子,往沙發瀟灑一丟,扭身衝站在牆角怨氣衝天的霍峋招招手,“你用完衛生間了吧?我現在要用,快讓開。”

霍峋被推開,衛生間的大門在身後合上,他隻能把對鄭秋白這廝的隱忍和慍怒狠狠釋放在手上的墩布身上,將全屋的地仔仔細細拖了一遍。

鄭秋白三天叫一次家政,霍峋依舊受不了,尤其燕市春天刮大風,多沙塵,地板上一天不擦,都是一層灰,出於自己舒坦,霍峋將墩布使的虎虎生風。

可惜鄭秋白壓根沒注意過洗浴後擦的鋥亮的鏡子、臥室平整一絲不苟的床單甚至沙發上疊放整齊的外套,更不會想到這些出自家裡的霍田螺。

他眼裡沒活,當這個家一直都是這樣的乾淨。

衝過澡,處理及時,發癢的地方沒有起過敏的疙瘩,鄭秋白這才穿著浴袍出了衛生間。

霍峋正坐在沙發上,聽到動靜,機警扭頭,黑沉沉的眼睛緊緊盯著一副慵懶做派的鄭蝴蝶。

他手上緊攥著自己失而複得的錢夾,這是剛剛疊衣服時候發現的,“是你幫我找回來的?”

鄭秋白在沙發上坐下,“招待所的案子被市局並案了,你這錢夾子丟了主要還得去催環衛,我有認識的同學,就問了問。”

不找人催,公用事業單位幫普通市民找失物的速度比鄭秋白還要慵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