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桓肅隻感覺一雙手在他頭上弄來弄去,輕輕柔柔,這感覺很新奇。
他比誰都清楚這姑娘在家時的嬌生慣養,尋常沒有彆人使喚她
做事,隻有她使喚彆人的。那回在馬車上,連帶頭發也不會自己梳,還渾然不在意。
現下卻與自己絞頭發,亦慣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。
不想想今日是什麼日子,還是說有意的?
既把頭發,挪來動去,不免挨著自己。
忽然,顧運隻覺得人一晃,“啊!”地一聲,驚呼出來,回神已是被司桓肅抱至身前。
手裡那的巾帕也慌慌地掉了,嚇得扯住了司桓肅身前的衣襟。
“哎喲,你做什麼!”顧運心臟撲通撲通狠狠跳了兩下,仰著臉埋怨,“你嚇死我了。”
司桓肅把顧運抱在身前坐著,兩人都隻穿著中衣,司桓肅的衣襟領口還讓顧運抓了幾下,便鬆鬆散散開著,露出胸膛。
顧運瞥到了,微微有點不好意思。
“抱我做什麼,與你擦頭發呢。”
司桓肅輕聲哂笑,故意問:“九姑娘,今日是什麼日子?”
顧運耳根發熱,慶幸藏在頭發後麵,沒讓人看見。
“就是,成親的日子唄。”
司桓肅嗯了一聲,“洞房花燭夜。”
顧運心裡罵了一聲好不要臉,也不嫌棄害臊。她也是真個見識到,這位指揮使端的事人前人後兩副麵孔。
顧運回得神來,才發現一隻手在她背後輕撫,隻隔著一層薄薄的一聲,激起她一身的戰栗。
下意識就伸手推了一下司桓肅。
忘了自己是側坐在人的腿上的,沒把人推開,自己卻是往後一倒。
還好司桓肅眼疾手快,一把將人拉了起來。
如此,一下讓顧運正麵對著他,分腿跨坐在他身上。
顧運抿著唇,一言不發了。
一時屋子裡隻聽見桌上燭火噗呲噗呲燒得旺的聲音。
兩人都沒說話,卻是對視著。
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淌,昏昏黃黃的光映出情動的氣息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兩人便是呼吸交纏在了一起。
司桓肅抬著人的臉,自己低首覆上唇舌,攪弄生津。
顧運抱著人的脖子,臉色緋紅如上了胭脂,薄薄的一層,情態撩人。
細細的呼吸,短促的喘氣。
像是快離水的魚兒,舌根也發麻了。
她身體往後倒了倒,喘著氣說:“你,要輕點,停一停……”
耳邊有輕而悶的的笑,唇舌分開,有濕漉漉的潮氣,膩膩的聲音消失,卻是聽見人說:“我還沒怎樣,竟是親一親也受不住不成?果真是個嬌嬌兒,那待會兒可是要如何?”
聽得顧運又羞又惱,差點沒氣個仰倒,拿一雙眼尾泛紅水光瀲灩的眼睛狠狠瞪了人一下。
推著人就要爬下去,一下就被人攔腰抱著,兩人一齊倒在床榻之上。
“你放開我,重死了,壓著我了。”顧運決定緩一緩,準備跟人好好說說話。
彆的先不急。
司桓肅顯然沒這個打算,“重?便讓你在上麵?”
這話不等人回答,已是一個翻身,扶著顧運坐在自己身上。
糾糾纏纏,給顧運衣襟腰帶都弄散。
顧運整個人都處在一宿無序的茫然中,晃神想,她是這個意思麼,誰說要坐在上麵了?
司桓肅卻又說話:“頭發好不好玩?”
顧運咬牙,“不好玩,一點都不柔軟順滑,下回你自己擦去吧。”
司桓肅又哼笑了下,“九姑娘的頭發倒是十分的……順滑,柔軟。”
你你你手放在哪兒呢!顧運臉紅了。
“不要臉!”
“這話怎麼說的,嗯?”司桓肅一手把人拉了下去。
顧運望旁邊滾,腿胡亂踢踹了一下。
“過來,我抱抱。”
“熱,不抱。”幸而這床大,顧運一眨眼,滾到貼牆靠著了。
靜靜地平複一下潮熱的心情。
真是要了命了。
這人真的這麼凶啊!
司桓肅那真是麵上風雨不動,眼睛裡在醞釀著什麼。
“過來我抱抱就不熱了。”那低沉的嗓音平靜地說著話。
顧運覺得司桓肅腦子不正常了,那說的是人話?
卻不等她再開口,已經是被人拉了過去,撲進一個硬挺潮熱的懷抱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