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難受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難受,連描述也描述出來,非常想哭,然後就真的嗚咽著丟人了。
司桓肅伸手給她擦眼淚,顧運一個激靈,睜開濕漉漉根根分明的眼睫毛,輕呼,“不要給我不擦眼淚,你方才,方才……”
真個說不出來。
司桓肅卻低聲問:“怎麼?”
顧運自己動了動身體,把眼淚抹在司桓肅衣襟上,羞恥咬牙道:“手都濕了,還往我臉上摸,是不是故意的?”
司桓肅:“那是誰弄濕的?”
顧運踹人一腳,卻床上亂糟糟的,被子枕頭都亂糟糟,胡亂堆著,以至施展不開,勁使不上太多,遂不能傷人分毫。
自顧自生了氣,悶聲把褻衣上的腰帶係了個死結,轉過背,腦袋對著司桓肅,一句話不說。
“真生氣了?”
顧運不答,反立刻把被子罩上自己頭。
司桓肅幫她捏開一點,“悶著豈不是更熱了?”
顧運心說熱死也比被你欺負死好。
司桓肅見這丫頭當真惱了,便道:“方才哄你玩兒的,你看,我手上早拿帕子拭乾淨了,那帕子”
話未說完,顧運砰個撩開被子,眼睛死瞪著人,“你閉嘴。”
司桓肅半笑揉揉她的頭發,“我與你陪個不是,是說我說錯話了,還望顧小姐原諒一二。還是你想要什麼,我都答應你好不好。”
半晌,顧運甕聲甕氣開口:“那我讓你日後還是少疼我些吧。”
惹得司桓肅忽然就笑起來。
顧運忙去捂著他的嘴,真的急了,“大晚上了的,叫彆人都聽見了。”她可知道他們這院子是有侍衛值夜的。
片刻。
“好了,這一條是不能答應你了。”司桓肅捏著顧運的手,在他耳邊放低了聲音,“但答應今日不再動你,可好?”
……
顧運一覺睡到大天亮,醒來時人懵懵的。
還是澄心小聲把她叫起來的。
“幾時了?”
顧運醒了神,才發覺司桓肅不在身邊,怕是早已經起來。
“已經辰時了,姑娘。”
顧運一慌,“哎呀,司桓肅說要進宮的,我可是誤
了時辰?()”
澄心忙道:姑娘莫急,大人才說的,宮裡那裡不必趕太早,放心。我先伺候您穿衣裳。()”
顧運聽著話,才是呼了一口氣。還好,不然丟人也丟**。
成親頭幾日,必然是要穿得隆重又貴重的。
好在顧運生得好,什麼衣服她都壓得住,整個人端的是富貴美麗,明豔動人。
司桓肅在馬場已經練了半日功夫回來,顧運瞥他一眼,不說話。
司桓肅進了浴房,換洗出來,讓人擺了早飯。
顧運一看,全是自己愛吃的。
倒是把她的喜好打聽得清清楚楚。
澄心和黃杏兩個站在廊下,對了對眼睛,皆是一頭霧水。也不知道裡頭兩位主子是什麼意思,昨晚上還鬨了大半宿,她們在外頭聽得都臉紅不好意思,怎麼這才過了一個晚上,現在又不說話了。
她們哪裡知道,自家姑娘心裡彆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