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二章(1 / 2)

延平王眉頭一皺,怎麼還扯上司桓肅了?那位明明白白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,輕易誰敢惹的。

今番不知為何事來了中州,他們府又正好要辦這個春日宴,自然不敢把人漏掉,延平王在外事上從不含糊,親自下的帖子。

未知人一過來,自己府上就有人惹事。

心裡沉沉,延平王麵上卻朗笑幾聲,與在場這些人招呼一聲,道:“司指揮已是過來,本王且去見見,諸位先請自便。”

話落,已經調轉那頭朝山莊回去,後麵五六個侍衛一同跟了上去。

莊子這邊,司桓肅麵也不露,卻已經讓孟誨將查出來的人捆了送去王妃跟前。

王妃才驚訝得知此事,連問起來事情緣由,一嬤嬤上前回話:“一位顧小姐和一位司小姐,晨起在馬房裡挑了一匹馬,出門打馬遊玩,誰知馬兒路上發了瘋,亂闖亂撞,竟把兩位小姐給摔了!幸而咱們家世子爺和趙公子正好遇見,將兩位小姐救了回來。後來一查,才發現,原來那馬早就被人喂了藥。”

王妃深深吸了幾口氣,繃著臉,繼續問:“兩位姑娘現下如何了?”

嬤嬤道:“一位驚厥過度,並沒有其他問題。傷得厲害的是顧小姐,腿給摔斷了,身上還有許多傷,已經讓大夫治上。”

“你們多派些人過去,好生照應伺候著,務必不能讓她們出一點事。”

嬤嬤連連點頭,“早安排了人,世子也吩咐了。”

王妃這才坐下來,卻是問:“那又和那位司指揮有何關係?我聽說人是他們抓出來的?”

嬤嬤立刻站近了些,小聲說:“那位顧姑娘,原是京城顧家小姐,她祖父是顧豐城,祖母原是司家女。雖是偏支的,也的確是有些親戚關係在。”

王妃才恍然,“原是那位顧家,我知道了,他家大老爺在梧州做官,已是依附了司桓肅門下,聽說兩家私下已經要做親。如此,司桓肅出麵料理此事,倒不為奇怪了。”

明白這些後,王妃方飲了一口茶,淡聲開口:“那個給馬下藥的人呢,帶進來。”

王妃一發話,嬤嬤衝後麵丫頭打了個手勢,不一會兒,兩個粗壯的婆子就壓著被捆住的小子進來,扔在地上。

那人連一聲都不敢吱,跪趴在地,渾身發抖,打著哆嗦。

嬤嬤與王妃說:“這小子一家都在莊子裡頭做事,並非咱們府上帶出來的,沒見過世麵,眼皮子又淺,叫人一兩銀子就收買了去,指定他給一匹白馬下藥,他連叫他做事的是誰都不識得。”

王妃:“顧家姑娘她一個客人,誰也不認識,不過心血來潮要去騎馬,此前並未去過馬房,想來,這計,原本是要害彆人的,最後卻出了意外,連累了顧小姐。不管原本是要害誰,我們府上絕對不能出這樣的齷齪事,我倒要看看,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。”王妃狠狠地一拍桌子。

根據那人的口供,因那日是在傍晚,天色昏暗,他隻記得給他錢的是個三四十歲的婆子,模樣並沒看清

楚,聲音也還記得。

如此,王妃便一聲令下,將莊子上所有嬤嬤全部登記好,一批一批叫上來,讓那小子認。

此時,四小姐院兒裡,那個替主子辦事的婆子,早已嚇得不行,方才王妃那頭的管事嬤嬤已經來登記了她的名,說等前頭一批審完,午飯過後叫她立刻就去那邊候著。

人一走,婆子就跪到楚飛鸞麵前,哭著求姑娘救命,楚飛鸞卻隻笑著說了一句:“你彆忘了,你兒子還我哥哥院兒裡做事,你女兒呢,日後想要個好前程,也得指著我,可仔細想好了,到了王妃跟前,該如何回話,不然,嗬,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!自然你沒叫人認出來,那是最好。”

婆子白著一張臉,渾渾噩噩出去了。

隻是到底心存僥幸也沒用。

因是王府五小姐,悄不聲響地往王妃院子裡走了一趟,此刻正與王妃說話。

“聽說出了事,有些話,我不敢不來與母妃說了,那匹出了事的馬,原是頭一日,我先過去說了要用的,今天稍晚了幾腳,下人就來回說,馬兒被彆的小姐要走,我隻想著就算了,便沒再出去。”

五小姐話隻說到這個點,一句不多,一句不少,並不說什麼,請王妃做主,那人原是要對付她的。

說完人就了。

隨後王妃與心腹嬤嬤淡淡說了一天:“這也是個厲害的。”

誰都知道四小姐與五小姐不合,要害五小姐,最大的嫌疑人非四小姐莫屬。

王妃才懶得管這兩個庶出姑娘的內鬥,隻招手叫來人的吩咐:“待會兒四丫頭院兒裡的人,給我好好地,審問仔細了。”

這一個仔細,四小姐的人當場就被揪了出來。

幾板子下去,就痛哭承認了。

問是誰指使的,卻說沒有人指使,是她自己看不慣五小姐,自個兒存了心思私心報複,陰差陽錯才害了顧家小姐。

因看不慣五小姐自己要報複,這話說出去誰都也不信。

王妃吩咐先將人押了下去,繼而說:“四丫頭自來仗著王爺對她姨娘有幾分寵愛,頗有些囂張跋扈,以前許多事,我和王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也並沒幾計較。隻是現在,惹了司指揮,人家等著要個說法,我卻不好決斷了,請王爺回來罷。”

延平王就回了彆莊。

知道了事情都前因後果,很是不耐說道:“皆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,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,就敢耍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,王府的臉麵都讓她們給丟儘了!司桓肅是人,什麼身份?這樣的小把戲,人家隻怕一眼就看穿,在馬房停了手,叫王妃你去處理,這已經是給了延平王府麵子,我們現若敢拿一個老虔婆去搪塞人,那是上趕著得罪司桓肅。”

“這事隻能老老實實認下,好生給那兩位受傷的姑娘賠禮道歉。”延平王對王妃說,“找個機會,你親自押四丫過去。司桓肅那裡,本王還要親自去一趟。”

延平王說完,起身準備離開,走兩步忽然又停下,轉身,說,“四丫頭年紀漸

大,既然不好管教,就給她說門親事,早日嫁出去為好。還有孫姨娘,送回王府,禁足一個月。()”

說完,才真正走了。

直到王爺背影消失,心腹嬤嬤念了一句阿彌陀佛,說:這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,那對母女侍寵生嬌,王妃平素不與她們理論,她們越發上來,這番惹到彆人年前,可算是讓她們吃了教訓!⑩()”

王妃垂著眼皮笑了笑,“你們王爺從來不是那等蠢人,你看任是他如何寵愛彆的女人,可曾動過我的位置?幾個關在後院的妾室庶女罷了,我若與她們計較,反而是降我的格,失了我的身份,她們再蹦躂,原也隻能在這間院子裡,王爺不放在心上,容得下,我自然也就容得下,難道讓我去教王爺如何做事,指點王爺不可過分寵愛妾室?那才是蠢,男人心裡比誰都有數,你看,現在惹到外人,王爺可還有沒有饒了她們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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