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說了說,是個五品官員家的孩子,家裡與顧家一樣,一共兩房,這個是二房,二房嫡庶一共
四個兒子,說給顧纖雲這個是最小的嫡幼子。
老太太點了點頭,說:“隻要家中清白,家庭和睦,那孩子自己人品也好,大抵就錯不了。”
文氏應:“正看的是這幾樣呢,都挺好的。隻是不知道翠姨娘中不中意,到底她是七丫頭的生母。”
老太太聽提起翠姨娘,臉色就沉了兩分,“皆因你素性太過寬待她們,那些人一個個膽子都大了,前兒連姑娘都敢於誣賴攀咬,不是看著那兩個孩子,依著我的脾氣,打一頓攆到莊子上去,才是叫她們知道厲害。這事你做主就是,理她作甚。”
文氏站在一旁給老太太順了順後背,說:“媳婦知道了,老太太莫要動氣,不然都是我的罪過了。”
顧運哪裡管彆人是不是看上了她,心思一點沒在上麵,傍晚又去討教了她嫂嫂,知道後日果然要去給趙淮山賀新宅,已經叫丫鬟早些收拾東西。
澄心都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還有一天呢,姑娘忙個什麼。”
顧運就說:“你再頂嘴,那我後日可不帶你出去了。”
急得澄心忙來求饒,拉著她說好話逗她,兩人在屋裡瘋玩鬨樂,時不時傳出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。
轉頭,黃杏從外頭進來,手裡抱著個匣子。
顧運才笑著把澄心推開,“好了好了,我不過來開個玩笑,後日自然帶你去的。”
歇了口氣,方抬聲問那邊,“你抱著什麼東西呢?”
黃杏進了裡間,將東西放在桌上,說:“方才一個小丫頭抱著這東西悶頭跑過來,往我懷抱裡一塞,我還沒看清楚人,她飛快說了一句老太太給了,人就一溜煙跑了。”
“祖母給的?什麼東西,打開看看。”
方玩得熱了,顧運正想是不是要洗個澡,一麵與丫鬟隨口說。
黃杏得了話,小心把木匣子慢慢打開。
然後,兩丫鬟全瞪大了眼睛,半天說不出話來!
皆因裡頭的寶石麵太耀眼了,她們從沒看過這麼好看的首飾。
澄心一時滯住,恍恍惚惚,張嘴說了句:“莫不是老太太給姑娘定下了親事,這是給姑娘添妝的。”
顧運雖然也驚訝,比那兩個好不少,瞥了澄心一眼,“胡說什麼,真要打你嘴巴子了。”祖母給她定親能不問問她的意見麼,必不可能啊。
不過這一匣子首飾是真好看啊,顧運眼睛微微發亮,挪不開眼睛,整匣子首飾有釵有手環有耳墜,以綠色寶石為主色調,用繁複的做成的,好看極了。
現下是晚上,屋裡光線不好,都這麼好看,那要白日戴出去,得多抓人眼睛呐。
她伸手去拿起來。
然後,在裡麵發現了一張紙條。
顧運愣了一下,然後用手挑拿起來,紙質溫潤細膩的宣紙上,寫了八個字:[玲瓏首飾匣,贈顧九。]
力透紙背,遒勁揮灑。
這,這分明是司桓肅的字!
什麼老太太送的。
顧運趕緊把紙條折了起來,嘀嘀咕咕,“送我這麼做什麼!”
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來想去。
“姑娘?姑娘?”
忽然一隻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,嚇顧運一跳。
抬眼見是澄心,就瞪她:“你又做什麼故意嚇唬我。”
澄心嘀咕道:“我叫姑娘好幾聲兒了都沒聽見,怎麼突然走神了,咦?臉頰怎麼緋紅緋紅的?”
啊?弄得顧運心裡一陣心虛,她,她臉紅了麼?彆是這丫頭瞎說的,趕緊此地無銀地抬手抹了抹,說:“還不是方才你鬨我鬨的,一身的汗,我都忘了說,快些去打水來,我要洗澡!”
把兩個丫鬟都支了出去。
顧運才把首飾匣子抱起來,準備拿去放好,一邊想著說:“司桓肅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?”
一直到洗完澡,躺在床上,都還在琢磨這事情呢。
不對,司桓肅那廝是不是在自己家安插了眼線了?!不然這東西怎麼送進來的!
可惡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