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席,眾人去內廳裡坐著吃了一會兒茶水,說說話,而顧運姐妹幾個早坐著馬車逛去了,大奶奶被這幾人鬨得沒法子,隻能多多打發小子跟著,下了死命令務必把姑娘們看好,磕著碰著可仔細他們的皮!
顧泰和顧池春不似幾個小的閒不住,安生坐著歇茶。
顧泰且與大奶奶說了一句,“昨兒L幾個就打著主意,聽說晚上不睡商量了半宿,你不讓他們出去,能鬨得耳邊起繭子。”
這說的是顧運,其他幾個不是這樣的性格,不過夥在一起,現一處陣營,眼巴巴看著你,也是沒辦法。
大奶奶在家裡也是長女,下麵妹妹事都管,嫁到顧家做的也是長孫媳婦,妯娌倒還沒有,小姑卻多。
好在顧家家風好,沒有那些膈應人的陰私事,老太太,太太性子都寬和,丈夫更是人品貴重,十分體貼人,大奶奶心裡很感激爹娘給自己挑了這樣一個好人家。
如今太太有些事儘開始讓自己管,大奶奶也不辜負,事事必料理妥當,對幾個小姑自然都上心。
大奶奶哭笑不得,正是經不住她們的纏。↑[(”
“放寬心,鬨歸鬨,料她們心裡都有分寸,大概略逛逛就回來了。”
顧泰說得沒錯,幾人不過坐在一輛馬車繞著街走,買些吃的玩兒L,車都沒下,倒買回來一堆東西。
好歹那紅通通酸甜甜的糖葫蘆也吃上了。
看著日頭將落下,一行人才從趙家的新宅告彆,打道回府。
因是知道趙淮山明日還有一日席麵要宴請同僚,大奶奶叫顧家那幾個嬤嬤丫鬟依舊留下幫手,等他這裡全結束料理好了再回不遲。
趙淮山又謝了一回。
到家後天已經擦黑,顧運把街上買的那些東西給了幾個丫鬟,讓她們自己分一分。
上午吃了席,下午便吃不下東西,晚飯特意沒讓丫鬟叫
說了些話,才叫人去打水,丫鬟都知道姑娘的習慣,伺候著洗了澡洗了頭發。
這時候又沒吹風機,洗頭發有些麻煩,冬天一般用長方形的爐子包上一層薄薄的布,把頭發放在上麵9慢慢烘烤,眼下還沒到時候,沒燒爐,隻能多拿乾帕子替換著絞,讓它自己晾乾。
顧運讓他們先彆把窗戶放下,自己坐在一旁吹風。
兩丫頭不敢讓她多吹,不免勸:“夜風涼,仔細明兒L頭疼。”
“不打緊,我就吹一會兒L,頭發乾得快,吹著舒服呢。”
丫鬟哪敢由她任性,回頭真生病問起來就是她們失職沒照顧好。
澄心隻好去櫃子裡找出一條抹額出來,給人好好係上。
顧運曉得她們的心,隨她們去了。
吹了一會兒L,頭發也乾得差不多,也就罷了。
不過她這會兒L睡不著,就讓黃杏在屋子裡多點了幾盞燈。
聽見問,就說,“寫幾張福文,十五那日要給嫂嫂,說是要放到廟裡去供。”說罷一
邊把福文找出來,對著慢慢往花簽帖上寫。
一時屋裡異常安靜,隻聽得筆落在花簽帖上細沙沙的聲音。
丫鬟也輕手輕腳出了內屋,怕打擾了人。
顧運把花簽的兩個頁麵都寫滿了才放下筆。這帖子是折疊的那種,一共有三折,一帖一共六個頁麵,剩下的她準備留著明日再寫。
放下東西,拿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,才是上床,很快睡了過去。
顧運心裡倒隻記著這件事,還沒等她把這福文寫完送過去。
那頭榮恩侯夫人又來了,已久見了幾位姑娘,話裡說起前兒L進宮得了娘娘的賞,裡頭有一樣十盒的新式胭脂膏,顏色都極鮮嫩,適合年輕姑娘。
一樣的四個匣子,兩個嬤嬤捧著,分給顧家這未嫁的四姐妹。
老太太推辭,說使不得,榮恩侯夫人隻笑,半真半假說不過是些小玩意,再推就是看不上她給的。
老太太無法,隻能讓她們接了。
這次榮恩侯夫人依舊沒有挑出明話,坐了會兒L,連飯也沒吃,就走了。
老太太把孫女們都打發回去,心裡琢磨著榮恩侯府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,在打什麼主意。
一會兒L嬤嬤回來,小聲在老太太耳邊說:“四位姑娘,五姑娘七姑娘十二姑娘,都得的是兩盒胭脂,獨九姑娘匣子內有四盒胭脂。”
老太太麵色有些沉。
未多時,外頭進來見丫鬟回話:“大姑娘過來了。”
老太太道:“快請進來。”
顧泰進來,揮揮手,叫丫鬟們都出去。
自己近了老太太身前,“祖母可是在想榮恩侯夫人的事?”
老太太歎了幾聲,將方才嬤嬤去看的胭脂了事說了。
“侯夫人嘴上一句不提,偏偏又對小九另眼相待,她不挑明,我連拒絕都不能,倒是麻煩。”
顧泰道:“我過來正是要與祖母說此事,你道人為何看上我們家九兒L,皆是因著一位大師的話,言九兒L是罕見的身俱福運之命數。這原是私話,不知道怎麼傳了出來,連榮恩侯夫人都聽說了,她那幼子,聽說有些先天之疾,較一般人體弱,因著那一句話,才是打上了九兒L的主意。”
顧泰現在擔心的不是什麼侯夫人,而是命格這個事,現有多少人知道了。
命格這東西,不論是好是壞,放出來說,對普通人就不見得是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