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事情看起來矛盾,但都有一些隱藏的原因。
比如修仙家族在修仙界這麼多,雖然大多都有化神修士坐鎮,但想要讓修仙家族與散修大量消亡,也是有辦法的,但現實情況卻是修仙界幾乎遍地都有修仙家族的存在,可能沒人要求這樣做,但絕大多數煉氣一脈的高階修士都默許這樣。
修仙界這麼大,如果空曠的地方太多,很容易出現一些估計不到或是難以掌控的情況,而同屬煉氣一脈,就很容易被製約。
簡單說就是隻要遍地都存在練氣一脈,就沒有其他道統或勢力出現和成長起來的機會,畢竟修仙界存在多次道統滅絕的情況。
就拿從妖獸成長起來的妖魔來說,可以匹敵高階修士,如果修仙界出現大量空曠的地方,很容易出現一股不容易壓製的妖魔勢力,而大量修仙家族存在,就可以把一切都限製的死死的,偶爾出現零星的妖魔,對整個修仙界來說也是喪家之犬般的存在。
當然任何事情都不絕對,在修仙界的曆史上就曾有一名修士,發現了培養控製妖魔的手段,因此橫掃了大半個修仙界,最終成為一名禁地修士,而對方的時代離現在並不久遠。
所以現在的修仙界才會經常出現通緝妖魔的情況,完全是受這件事的餘波影響,要不然換成從前,並不會因一兩個妖魔就興師動眾。
洞府中美輪美奐,仿佛充滿了修仙的縹緲與神秘。
周圍的景色時常變換,一會是烈日長空,荒蕪中帶著炙熱:一會空穀幽蘭,寧靜怡人。
同樣是化神修士的洞府,女修往往比男修更追求一些細節,但李月盈的洞府,李翹不止一次來過,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幻陣全開的情況,其它的都沒什麼,主要周圍的景象大多都是幻陣的效果,對於一位可以輕易看破陣法本質的陣法師來說,並沒有太多欣賞的價值。
比如此刻他就能透過幻陣,看到洞府兩旁的玉柱上掛著一些珠玉,那是某種物質混合靈水凝落之後的效果,不知是對方是在嘗試煉體,還是隻是女修對愛美的追求。
此刻兩人正常商談為家族元嬰修士護道的問題,隻要對修仙還有野望的修士,就會儘力把各方麵都做好。
對絕大多數修士來說,修仙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,畢竟一個修士的壽元有限,不可能麵麵俱到,什麼都去做的修士,注定樣樣稀鬆平常。
雖然李翹有去修仙界闖蕩的想法,但護道這種事與自己無拘無束闖蕩還是有些差彆的,而且護道的時間也不會太久,在家族多留一段時間也沒什麼,所以他是哪種選擇都無所謂的。
對於李月盈誰去誰留的問題,李翹並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問道:「族姐,你選哪一種?」
想到需要護道的元嬰修士,很容易就能確定是哪位修士,畢竟家族元嬰修士不多,符合條件的一目了然,不久前李翹還與對方說過話,對方是位男修,雖然某種情況不太可能,但對家族的事情也不敢說什麼都非常了解,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有什麼想法?
聽到這話,李月盈看著李翹的目光微動,似乎看破了對方的一閃而過的心思,嘴角微動,吐出了兩個字:「皆可。」
正巧幻陣變化,身下幻化成了一池碧藍的湖水,水波蕩漾之中,倒影著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的身影。
兩人麵對麵坐著,距離很近,男修麵龐清秀而英氣,女修眉目如畫,沉靜而優雅,此刻畫麵中雙方眼神對視,似乎一瞬間交流了好多,又好像什麼都沒說。
李翹明白是自己想多了,又輕聲開口問道:「護道多久為好?」
洞府中無風,但對兩名高階修士來說,發絲衣服仿佛隨風而動幾乎成為本能,帶有一種飄飄欲仙之感。身體輕盈,雖然不可能吹一口氣就能把
對方吹動,但雙方下意識的都不會大聲說話。
「二十年吧!不多不少!」
元嬰修士尋找晉級契機,尋找幾百年都是有可能的,哪怕對家族很重要,化神修士也不可能一直護道。
對方需要護道,就說明大多數方式都嘗試過了,如果護道一段時間還找不到晉級契機,那以後找到的希望隻會越來越低。
「那就二十年。」對此,李翹也沒提出異議。
簡單幾句話,就對一名家族元嬰修士的命運做了安排,看起來二十年不多,但對兩人來說已經很重視了,如果確認對方必然能晉級,花費更多的時間也沒問題,但結果卻是未知數,如果花費太多的時間,最後失敗,代價就有些大了。
畢竟對方隻是部分未來,並不是全部。
「我去吧。」片刻之後,李翹開口。
雖然時間短暫,但對方沒開口說什麼,讓李翹明白李月盈是有些傾向留在家族的,當然對方說皆可也是真的,如果李翹有重要的事要留在家族,對方就會選擇護道。
同為家族最高戰力,兩人接觸中,處處都有著一些為對方考慮的細節。
見到李翹開口,李月盈也沒什麼意外,而是補充道:「希望能順利晉級成功吧,畢竟家族界息也沒幾個了。」
這句話隱含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沒有晉級成功,也要為家族儘量做點什麼,希望李翹在護道的過程中用心一些。
修仙者成長於修仙家族,那種自己不能長生,就一切無所謂的修士隻是少數,雖然修士淡漠生死,但也不是無情的物品。
界息都是帶在化神修士身上的,如果出現意外,界息也會跟著失蹤,如果家族界息用光,而又沒有培養出可以製造界息的煉器師,那會讓家族在修仙界更加艱難,雖然界息平時不起眼,但真發生
什麼大事而不知道,後果對一個修仙家族來說很可能是災難性的。
事情商討的差不多,李翹也就離去了,而李月盈則開始做起了一些嘗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