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颺哥兒媳婦,我知道你不容易,”趙氏一臉悔愧地坐在上首,握住了沈景晴的手,道:“想來是我那日/逼你逼得太急了,你沒辦法,便隻能如此。可你嫁進來兩年,也是知道雲哥兒的,他雖說是嬌慣了些,但實際上就是個老實頭,所以彆人騙了他,他也不知道,這才惹上了那金骰子樓。”
屋裡頭在籠子裡的林燕颺聽了趙氏的話,心中一驚,難道林青雲是真的在金骰子樓欠債了嗎?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,可他還未來得及細想,就聽到趙氏繼續道:“可你昨日那樣做,弄得外頭現在人人都說是雲哥兒好賭,所以才落得個欠債之後落荒而逃。這樣的名聲傳出去,叫他以後怎麼做人呢?若以後他科舉入了仕途,聲名少不得會被這子虛烏有的事拖累。想必颺哥兒醒來後也是會心疼弟弟的。”
趙氏說完,四房的林從業也跟著道:“是啊,侄媳婦,你這麼做確實是不太好,雲哥兒本也沒犯什麼大錯,現在京城卻人人喊打了……”林從業還未說完,就被一旁的妻子薑氏暗中擰了一下胳膊,他這才噤聲。
“母親,現在是火燒到眉毛尖子了,那日金骰子樓的人也說了,不還錢便要把二弟抓到順天府去,他自小嬌生慣養,哪裡能受得了那等酷刑,”沈景晴說到此,捂住心口,似乎想起那日的事很是後怕,道:“我便隻好差人去四處打探哪裡能借錢,把二弟救出來。可一下借這麼多錢,人家總得知道由頭,不然怎願意借呢,便隻能把事情照實說了。”
趙氏拍了拍沈景晴的手,道:“好孩子,我知你是好心。可這事咱們不也得有商有量地來嗎?我知道你想著就你雲弟,可這種事怎好到外頭去到處說。不若這樣,正好今日你三叔四叔都在,我們幾房把錢湊一湊,先把錢還上了。但親兄弟,明算賬,不能白拿人家的,到時銀子能周轉開了,再連本帶利地還給你三叔四叔。湊足了錢,我讓你那不爭氣的二弟親自送到金骰子樓去,讓他自己把這事平了,這豈不好?”
沈景晴聽了,心裡頭不禁冷笑。這趙氏的如意算盤打得到是好,說到底還不是要讓她沈景晴出錢來給林青雲還債。屆時再讓林青雲拿著她湊的銀子去還錢,這外邊的人不知情,以為是林青雲自己出的錢,流言蜚語也自然平息了。
沈景晴還沒開口駁回趙氏這提議,三房的林從興一聽到有利息拿,立刻道:“這樣吧,侄媳婦,我這邊先給你拿二百兩銀子,也不多收你的,你還二百五十兩給我們就成了。”
這利息,比外頭借高利貸的賬局還高,這不是在趁火打劫嗎?沈景晴剛想出言拒絕,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餘氏就突然道:“多謝三叔願意救二爺,來日我們夫妻一定報答您。”
沈景晴斜睨了餘氏一眼,她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替自己把這錢收了,好話也由她來說,最後也不用她還錢,當真是輕鬆。
沈景晴走上前去,對餘氏道:“弟妹,你不管家,是以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。今年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多,之前母親做四十整壽,侯爺孝順,那時還在邊關趕不回來,特意在信中交待我要好好辦,這壽宴就花了上千兩銀子;之後便是雲弟,他說見同窗都考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