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這主仆三人的對話,籠子裡的林燕颺氣得直跳腳。這沈景晴怎麼還吿起黑狀來了?不過他當時就是看中了這白雲天書院的範老學究,德高望重,識人犀利,才在臨去戰場前囑咐沈景晴把林青雲弄到這個書院去,他相信範山長定能辨明真相。
林青雲在外頭嚷亂,林燕颺就在沈景晴房裡頭憤怒地嘎嘎叫,轉眼便到了晌午。林青雲在侯府門口又是磕頭,又是謝罪的,早就已經是口乾舌燥了,不過倒也不負他一番努力,看熱鬨的人是越來越多了,不少不明真相之人都在指責林青雲的這位大嫂實在是太過刻薄寡情。林青雲雖然身子疲憊,但心中還是十分滿意這個情況的,沈景晴越晚放他進去,外頭的人隻會越讚歎他的仁孝,他也算是掰回一局。
可他這種得意並未持續多久,他剛磕完一個頭,後頭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:“林青雲,你在做什麼?”
林青雲回過頭去,來人竟是書院的範山長和他座下的大弟子屈文珩,林青雲忙道:“山長,文珩兄,讓你們見笑了,我自知犯了錯,欲求家中大嫂原諒,這般狼狽,實在是失禮。”周圍的人聽了林青雲的話,又開始議論起來,聽說這侯府二公子在鼎鼎有名的白雲天書院念書,這書院的山長親自來了,莫不是也是看不得學生受苦,來幫他說話的?
林青雲見範山長不說話,又忙轉了身朝裡頭說道:“嫂子,您不看僧麵看佛麵,我知您在氣頭上,可範山長親臨侯府,您能否請他進去喝口熱茶,勿要累及山長和我一起在門口吹這刺骨寒風。”他這話說完,周圍人又是一陣稱讚。而陪同範山長一道來的那位屈姓學生卻沉聲道:“林青雲,山長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林青雲怔愣一下,連忙跪到了範山長麵前去,可還未來得及開口,範山長就一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。林青雲未料到這情況,頭被打偏後久久沒轉回來,看熱鬨的百姓亦是如此。隻見範山長從懷中掏出什麼憤憤砸到了林青雲的麵前,道:“你自己瞧瞧,這是什麼!從你書院裡的廂房裡找出來的!”
林青雲看到那物件,眼睛一下睜大,接著又忙道:“您聽我解釋……”林青雲還未說完,就有眼尖的人喊道:“這不是金骰子樓的賭具嗎?”
“林二公子有這賭具,難道他真的去賭了?”
“那他剛剛這是在做什麼呢?不是說是被騙去的麼?”
周圍的議論聲一茬接著一茬的,林青雲的臉也是一陣青一陣紅,範山長接著說道:“老夫還道這陣子文珩怎麼總能抓到私下賭博的學生,不想源頭竟是在你這裡。你不妨先解釋解釋,你是如何求藥求到賭坊去的!”
“我,山長,您聽我解釋……”林青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,範山長卻是一甩袖子道:“這書院你不必再來了,範某從不教帶壞書院風氣的無德之人。”範山長說完便走了,屈文珩最後向林青雲道:“你的東西我已經叫人收拾出來了,你不用再回書院了。”
書院的兩人走後,看熱鬨的百姓簡直要吵得沸反盈天了了,真不想短短一上午,就能侯府門口能看到這麼一出大戲。林青雲更是氣急敗壞,這範山長在書院裡好好地,怎會突然來此,不用想都知道是沈景晴做的。他起身喚來了小廝開門,又叫人把在侯府門口圍觀的人都敢開了。
林燕颺在裡頭聽著外邊發生的事,心中亦是不平,這範山長到底是老了,怎能如此冤枉他的弟弟,從他房間裡找出了賭具,那便是賭了嗎?說不定是有人記恨林青雲太有才學,所以才栽贓陷害於他。
他隻恨自己現在是隻鳥,本關在籠子裡,如若不然,他定要去隔壁院子裡好好安撫林青雲。
其實這點林燕颺倒不必擔心,林青雲甫一進院子裡,餘氏就一臉心疼地迎上來,那帕子輕輕撫過林青雲的臉,道:“你何苦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?”林青雲方才在侯府門口被人扇了一巴掌,臉頰紅腫,頭發淩亂,額頭上也沾染了灰塵。
“那沈氏先前那般壞我名聲,這戲若不做得真點,叫外頭的人如何相信我。隻可恨她竟然叫了範山長來,那老物本就不喜我,這次正是借了這次機會把我趕出書院了,還叫我丟了好大一個臉,”林青雲輕輕抓過餘氏的手,又問道:“母親呢?幾日不見,她老人家身子可還好?”
餘氏撇撇嘴,答道:“沈氏讓人在外頭胡言亂語,母親也被她氣得這幾日都沒胃口。今日又來這麼一遭,隻怕今後在其他幾房麵前都抬不起頭來,更彆說從你大哥手上把爵位襲過來了,母親自是氣得更厲害了。”
林青雲聞言,趕緊攜餘氏去了趙氏處。趙氏見了親兒子弄成這幅樣子回來,止不住地心疼,想到這回對付沈景晴的辦法都是白費功夫,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還讓林青雲臭名遠揚,幾近要兩眼一翻暈過去了,過了好一陣才緩過來,道:“明兒趕緊帶著禮去給範山長賠不是,說你不是有意的。若真被趕出來了,以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