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燕颺聽得背後一涼,看來昨晚不是他的夢,但沈景晴誤以為他是要來吃鳥,所以將他砸暈了,自己再醒來時,又變回了鳥。不過沈景晴這話什麼意思,她把自己的身體怎麼樣了?
林燕颺心焦地從沈景晴手上掙脫出來,飛向了碧紗櫥後邊的暖閣,隻見自己的身體是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,他這才鬆了口氣。他跳上了自己的臉,用鳥毛茸茸的腦袋去觸碰自己身體的額頭,可任他再怎麼跟那具人形身體貼近,都找不到像昨夜那般的感覺。這讓他急得在團團轉,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再次換回來?
沈景晴跟進來,便望見了在男人臉上打轉的鳥兒,急忙把他撈起,道:“你可彆把人家踩破相了。”雖說她跟她這位侯爺丈夫不是很熟悉,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沈景晴還是很欣賞林燕颺的這張臉龐的,這小橘的爪子鋒利,把他臉刮花了就不好了。
林燕颺被沈景晴牢牢握住,不敢掙紮,昨日他已見識過沈景晴的手勁了,這會兒又變成鳥身,他怕一不小心就被沈景晴給掐死了。隻能任沈景晴摸上他的腦袋,聽她低聲嘟囔道:“腦袋癢是不是?你跑人家臉上去蹭腦袋做什麼?”她細長的指節撥開他腦袋上的羽毛,見裡頭長著一小截一小截的白色羽管,這羽管裡頭包裹著的是鳥兒新長出來的絨毛。
“原來是要換毛了,我說怎的到處蹭腦袋。”沈景晴邊說著,找了把小杌子坐下,把鳥兒放在大腿上,一手撥開鳥腦袋上厚厚的絨毛,一手用指節輕輕去掐新長出的羽管。不一時,便捏碎了好些羽管,裡頭新生的羽毛露了出來。
林燕颺方才本是焦急難耐,這會兒竟也感受到一陣奇異的舒適,他說怎麼這兩天頭上怪刺撓的,怎麼都不得勁,原來是要長新毛了。當沈景晴的鳥還是有幸福之處的,怪道昨日那鳥看見他這麼著急。這想法剛冒頭,他就暗罵自己沒出息。當一隻鳥,就算是再好,也是人家手中的玩物。還是得想個法子趕緊變回人身才是。
想到這,林燕颺彆扭地扭動了下身子,可很快就被沈景晴一手按住了,林燕颺這才安分下來,讓沈景晴繼續給他掐羽管。既然是被人按住了,那他也沒辦法了。就在林燕颺要沉湎於這片刻安寧之時,小歡匆匆走了進來,道:“夫人,太夫人今日一早便派人往青州那邊去了。”
“青州?”沈景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林燕颺也抬起了頭來。這林氏一族正是青州出身,林燕颺的祖父隨帝征討,他們這一支這才遷到了京城來。要說富貴權勢,青州老家那邊的幾支肯定是比不過京城侯府的,可若說人丁,青州老家的人可比侯府這邊要多上不少,要說是好幾十倍也是有的。
不過沈景晴是剛嫁進侯府那一回見過青州老家來的林家人,之後便隻有年節他們才會上京來,這次過年林燕颺暈倒,青州老家的人更是不見人影了。
沈景晴皺了下眉,這平時也沒什麼來往,趙氏這會兒派人去是要做什麼?她開口問道:“遣人去青州?可去打探了太夫人要做什麼嗎?”
“問是問了,可青鬆院那邊的人隻說太夫人說侯爺暈倒,二爺也走了,府裡沒人氣,她也膝下寂寞,說要去青州老家去接幾個孩子來,在侯府小住上一陣。”
“這由頭聽著奇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