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拉過他的手,道:“好孩子,你還有什麼事?”
“我知道太夫人接我和鈺哥兒過來是想有個人陪在身邊,我們兩個亦是感激不儘,可鈺哥兒來京路上便一直身子不適,到了侯府上也是如此,今天還出了這樣的事,真是叫我心中悔愧不已。我想替鈺哥兒求太夫人,讓他回到青州府父母身邊去,我願代他在太夫人跟前儘孝。”林承鈞說這話時氣都不喘一口,似乎是早有準備。
“這……”趙氏聽了,卻並未直接答話,像是有些猶豫。可林承鈞一雙懇切的眼睛望著她,趙氏正欲開口時,沈景晴道:“鈺哥兒才落水,這會兒還沒醒來,怎好又輕易挪動他。來京城已經是不易,現在又送他回去,怕是太折騰他了。不如先讓他在侯府裡又將養一陣子,待身子好了後,是去是留,也隨他心意。”
沈景晴說完,趙氏跟著點點頭,對林承鈞道:“你嬸嬸考慮得周到,鈺哥兒現在這副樣子,怎能趕路?怕是半條小命都要去了,這陣子你便在侯府中好好陪他吧。”
林承鈞咬了咬牙,沉默半晌,最終還是道:“是,聽您和嬸嬸的。”
沈景晴見狀,對趙氏道:“母親,我去看看鈺哥兒怎麼樣了。”說著便跟彩雲一塊兒走了。待二人遠離了趙氏他們的視線,沈景晴低聲開口問彩雲道:“你過來幾天了,方才那個叫墨童兒的,你可認得?”
“我認得,我剛來時,就聽人說這墨童兒坐在門口哭,好像是被碎瓷片紮了一手,他這會兒傷還沒好,還包著紗布呢,夫人方才可瞧見了?”
“紮了一手?是被人欺負的?”沈景晴不解,按說要是被碎瓷片傷著,照理來說應該是不小心劃的,哪能紮的一手都是,也犯不著在門口哭。
彩雲點頭,道:“到底是什麼事我也不清楚,但侯府應是沒人欺負他,這樣想來,便隻能是鈞公子自己了。而且跟著鈺哥兒來的小廝六兒也說,這墨童兒從前不在鈞公子身邊伺候,原是青州林氏大老爺吳夫人身邊的人,這回上京,吳夫人才派這墨童兒跟著鈞公子來。”
“那便能說得通了。”沈景晴本覺得奇怪,雖說她先前就知道林承鈞像是有意欺負堂弟林承鈺,可自己上回也警告了林承鈞,這才過了幾天,他身邊人就傷了林承鈺。他非但不掩飾,還跳出來把這小廝給逼走了。想起林程鈞方才對趙氏的請求,看來他這回是想一石二鳥,既把吳氏塞到他身邊的人打發走,又把林承鈺給送走。他這麼迫切地想獨自留在京城,是為了什麼?趙氏又為何配合他?
沈景晴邊想著,便走到了林承鈺的廂房門口,推門進去,就見林承鈺身邊的小廝在他床前蹲著。彩雲上前道:“六兒,夫人來看鈺哥兒了,他這會